但是——
“出千?”
“放贷?”
“逼人典卖妻女?”
如果是这样,烧的倒也不冤。
情是情。
理是理。
曹家花银子从三元坊手里买的曹家庄,其实算不上承多大人情,顶多有点香火情罢了,不是过命交情。
而‘三元坊’的所作所为——
“天下乌鸦一般黑!”
“西京城哪个赌坊不搞些歪门邪道?”
“原先没人提也就罢了,现在被‘铁胆神侯’直接挑破,谁也别想当婊子还立牌坊。”
“三元坊也不例外。”
“可不止‘三元坊’,这十多天里,连同‘三元坊’的四家赌坊在内,一夜一家,‘铁胆神侯’一共烧了十七家!”
“啧啧!”
“佩服!痛快!”
谢长林拍拍手,只觉畅快。
其实,若不是‘铁胆神侯’这一出,一般人,比如他们这些正儿八经不沾赌的少年,不接触、看不到、想不到,对其中门道如雾里看花。
根本察觉不到赌坊这些明里暗里的手段。
直到铁胆神侯惊惊天‘十七连烧’,才将普罗大众给烧醒。
“以往赌徒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卖妻,大家只会鄙夷、谴责赌徒,谁能往更深一层去想,想到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呢。”
邹隆长叹一声。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若没有那些个借高利贷的,没有那些专盯着人妻女琢磨的,赌徒即使赌性再重,终归也有极限。
‘铁胆神侯’要的,就是划线。
“这管用吗?”邹虎好奇。
“管不管用另说。”
“至少是个威慑。”
鲁大苗是捕快,对这个桉子了解最深,他大笑道:“‘铁胆神侯’一如既往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十七家赌坊都是下半夜没人的时候起的火。就拿‘三元坊’来说,前两座还好说,但后面两次,三元坊已经足够谨慎,晚上留了足够人手里外把守,却还是被铁胆神侯给摸进去,四处纵火。”
压根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逃走的。
只见火光,不见人影。
这威慑力太大了。
“往后西京城各大赌坊再放贷时,再惦记别人家产、妻女的时候,都要仔细想想,消息会不会走漏,会不会被铁胆神侯知晓,然后跑来纵火。”
“衙门里都在说,这一次的动静虽然不小,但效果不一定好。”
“人为财死。”
“放贷借钱赚的太多太快,不是能随意割舍的。”
“但大赌坊,多少要顾忌一二。”
“倘若铁胆神侯能再来几次,时不时烧一家,那才有真正威慑力,放贷的起码能减少一半。”
鲁大苗很期待。
曹信静静听着,不表态,在场除了曹信,任谁也猜不到,他们在这讨论的热火朝天、崇拜敬佩的‘铁胆神侯’,居然就是这位年仅十岁的曹家五郎。
自家人都想不到,更遑论其他人?
曹信很安全。
“开赌坊的,没一家清白。”
“等我从南到北悉数烧一遍,西京城赌坊这一行的规矩就能定下来。”
“往后时不时微服私访一番,时不时再烧两家,就算巩固。”
放火烧家,积德行善。
我辈义不容辞。
……
今晚主题是‘铁胆神侯’。
围绕‘铁胆神侯’、‘三元坊’,曹信等人聊了许多。
卫菲菲、卫宝驹初来乍到,还是以聆听为主,很少发言。
但看着场面热闹,卫宝驹眼中有新奇,他很少有这样的体验。
至于卫菲菲。
她守在曹信身旁,嗅着好师兄身上散发的清新体香,只觉心情愉悦、异常满足,时不时再听到曹信发言,言笑晏晏言之有物,更是目不转睛心花怒放。
至于场中气氛——
哈哈!
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