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中一个梦他经常做——寂静无人的大街上,他拼命地奔跑,可是遍寻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每一回都是梦到这儿惊醒,这一回做得特别有意思,梦里有一个人和他说,去皇城大酒店找她啊!
默许乐醒了,一看手机,快六点钟了,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按照轻重缓急,他先给汪莱莱打了过去。
汪莱莱是他们刑警大队的文员,和他同一个警校毕业,晚了一届。
电话一接通,汪莱莱急道:“队长,你可算接电话了。还是那个吕大田的事情,现在人家皇城酒店的要告他故意杀人未遂,我知道这事儿不归我们管了,可我去他们家看过了,妻子有病,孩子明年高考……算了算了,阿姨叫我去家里吃晚饭,咱们一会儿见面了说。”
默许一句话都还没说呢,电话就被挂断了,禁不住皱了眉头。
七点钟,默妈叫默许去十五号楼吃饭。
默许磨磨蹭蹭地到那儿,汪莱莱已经到了,正在厨房里给默妈打下手。
汪莱莱听见开门声音,从厨房里探出了头,笑着说:“队长,饭一会儿就好。”
默许“嗯”了一声,坐在了餐桌旁。
感觉…有点不好。
没一会儿,汪莱莱端着两个菜出来。
后面的默妈也端了两个菜,她垂眼看了下默许的胳膊,不快地说:“又受伤了!要不是莱莱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没打算瞒你啊。”默许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满不在乎地说:“轻伤。”
“轻伤,轻伤,你断过伤吗?”默妈心疼地说。就连这个劳什子的大队长,不也是用伤换回来的。
默许不说话了,一旁正在摆盘子的汪莱莱,悄悄地向他吐了吐舌头。
默许没什么表情,眼睛转向了一边。
吃饭的时候,汪莱莱说起吕大田的事情。
“故意杀人未遂和故意伤害罪的区别可大了,我就搞不懂他们那些有钱人了,得理不饶人,他们又没有受伤,叫唤的倒是起劲。”
话一落地,她怕默许他妈误会,又赶紧道:“阿姨,我不是说那个吕大田没错,他把我们队长弄伤了,怎么也得拘他个几天教育教育。可怎么说吧,他家里特别的困难,要不然也不会走投无路,跑到他以前工作的酒店要跳楼了。那些有钱的人真是铁石心肠,一点旧情都不念,现在非要告他故意杀人未遂,就因为他叫了一句‘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汪莱莱的神情很是愤慨。
默许停了筷子,淡淡地说:“有没有钱和这个案子没有多大关系!而且这个不归我们管。”
“我就知道队长你会这么说,我就是想着咱们能不能从中间调和一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我一个人又不敢去。队长,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汪莱莱用企盼的眼神看着默许。
“可以。”默许没有犹豫。
反正他本来就要再去那里。
饭后,汪莱莱又坐了一会儿,才拎着包离开了默家。
默妈把切好的西瓜端到了默许的跟前,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默许的话噎了回去。
他说:“妈,以后别叫汪莱莱过来吃饭了。”
默妈的心里堵的不行,气道:“我觉得她好,要认她做干女儿不行啊!”
“随便你啊,和我没关系。”默许起身,临出门的时候又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她这样的。”
他走了之后,默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头。
唉呀,脑仁疼!
——
第二天的下午,默许和汪莱莱一起到了皇城大酒店。
先是和前台表明了来意,才得以从员工通道上了三十三楼。
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个美丽的总经理助理,她说:“我们肖总正在开会,两位稍等一下。”
在小会议室里等了有半个多小时,默许听见走廊上有嘈杂的声音,想来是对面的大会议室散了会。
他起身走了出去,汪莱莱紧跟在他的身后。
其实会议进行到一半,肖可爱就知道默许来了。
于是会议的后半截,她忍不住走了好几次神。
她的心里很是忐忑,见是肯定要见的,可见了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这么多年了,除了沈小姐刚做完手术那会儿,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过了。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已经全部离开。
钟景阳守在她的身边催促:“外面的警察已经等了很久了。”
肖可爱这才从椅子上艰难地站了起来。
她迈步走了出去,每一步都得用尽所有的勇气。
她走到了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身边,主动伸出了手,却并没有什么声势地说:“你好……”
默许看着那个向他伸出来的手,耳边是她的声音。
想象过很多次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呵呵!她居然说“你好”!
如此的疏离。
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
默许握住了那只手,猛然一拉,淡定地看着她措不及防撞进了自己的怀里,很用力的一个拥抱后,在她耳边说:“好久不见……”
一瞬间,肖可爱只觉得窒息。
这猛然的一撞,真的,撞的心都要碎了。
她的脑子里像是蜂窝炸了团,嗡嗡乱叫,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是了,眼前的默许再也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
回来了这么久,一直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最怕的就是这一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许:你好是什么鬼?
可爱:好久不见是什么鬼?
许:好久不见的后面,通常还跟着一句:十分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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