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贼的家属被斩杀,太好了。”
“太不要脸,一家躲到幽国。”
“还好留了一个,虽然是女人,但是活该。”
“看不出,平时每月施粥,居然会是这种家族。”
“这振国公府也是狠心,这尸体摆在大街上,明晃晃的,可太吓人了。”
“人家早就割席了,不然亲人临终送别也不至于让受了恩惠的一个平头百姓去送酒食。”
“这种卖国贼家族的人还有人送酒食?”
“啥人都有,我可怜的儿呀,现在生死未卜,该死的司琴盛京,你不得好死。”
纷纷扰扰的消息穿过庄询的耳朵,他是一家典当行的账房,这些消息来自于隔壁的茶馆,缓解早上知道杀人的肉麻,他选了一个热闹的地方。
“没人收尸?”庄询抚摸着桌面。
“没人收尸明天拉到乱葬岗就成孤魂野鬼,她活该!”
“怕是等不到,晚上野狗指不定就把脑袋叼走了。”
“这种恶心人的头骨,狗都不吃。”
他们越说越恐怖,庄询看了看天色,昏暗的天空已经夜晚将至。
虽然有些害怕刑场,但是他一想起今天司琴宓的言语的豪迈,还是鼓起勇气再次来到刑场。
揣好手,走过午门,血色染红的广场,像是屠宰场,人头,血液,尸体,让民众肆意参观,王朝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所有人,叛国者家族亲属的下场。
光是看到这样的场面,庄询已经有些头晕目眩,胸口闷,胃部引起不适,更别说找人了。
眼见天色越发昏暗,想想自己刚刚穿越的艰辛,被标记成流民没有工作挨饿,那一碗米粥,以及让自己至今难忘的一句话。
“小师傅想要找一份工,春兰,你给管事说一声。”
尽管因为短发是被误会是出家人还俗被照顾了。
但是事实就是,四肢不勤的他找到了最适合他的工作,账房先生。
这职位可不是想做就做的,需要人引荐,偏偏庄询一个穿越者是没有任何证明的,苦力活他不如本地百姓,没有这一句话他可能已经成真正的流民了。
斩首了,又没完全斩首,脖子还留着一点皮粘连在一起。
好在眼睛是闭着的,其他尸体眼睛是睁着的,那是真的恐怖,死不瞑目。
忍着恶心以及无力艰难的把尸体搬到棺材里,跪倒在地,然后大吐特吐。
晚饭又没吃,吐出的是酸水。
吐完靠着棺材一阵迷茫。
接下来怎么办呢,这棺材要埋在哪里呢。
又花了十文请一旁的护卫看护,不过戊时他们就收班了。
庄询跑到各个车行,一听是司琴家女,都不运输,因为车行的人绝大部分来自西河郡。
现在整个西河郡对司琴家都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不仅自己不许,还让所有同行禁止拉,连马都借不了。
地倒是好找,不考虑风水,十多平米,但是由于靠近京城,土地的价格仅次棺材,庄询的钱包再次缩水。
及时回到刑场,继续看护棺材,庄询多期望振国公府也就是司琴宓的夫家能来人,可是困顿的他靠着棺材睡了一晚都没动静,反倒是第二天官府里清理尸首的来了。
随意的装箱,人头和尸首混装,反正都是丢乱葬岗,再清洗地面,洗干净血迹,这些尸体的归宿,乱葬岗。
“请问,能帮忙运一棺棺材吗?我付钱。”庄询希冀的说。
“平时也就运了,但是你这里面装的是司琴家女是吧,那可不行,你让我们运到乱葬岗倒是可以。”为首的兵丁吐了一口唾沫,表明对司琴家的不屑一顾。
“通融一下嘛,兵爷。”庄询递上**枚铜钱。
“通融?规章制度就是这样,不是尸体亲属,严禁用运尸车为人运输尸体。”兵头收下钱解释了相关规章制度,仿佛这点钱只够知道规章的信息。
“……”庄询明白这是刁难,也明白这是自己难以花钱解决的,自己要是有大钱也能解决,可他没有。
他现在憋着一股气,做都做了,怎么可能放弃。
听到兵卒说的亲人,庄询想到了振国公府,司琴宓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