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一片残破的梅州本身,则作为象征性的补偿,而归在了怒风营的防区之内了。理论上只要从河源城派出人手去接管他们留下的营寨就好了。虽然这只是个账面户口不过数万最下下等的小军州,但是依旧是后世扼守闽赣粤三省交界的要冲和枢纽。
一座内陆山地中蕉岭关和一处沿海丘陵间的三河口大寨,正好扼控住了分别前往江南西道的虔州(今江西赣州)和闽中漳州的主要陆上通路。之所以是主要而不是唯一,乃是这里是唯一能够通行商旅和大队人马的所在;其他虽然可能还有一些山道、猎道、羊肠小道什么的,但想要用来过兵就很有些勉为其难了。
当然了,作为新设立的广州留守司三驾马车之一最后那位营田大使,他同样也得继续在这里驻留下去,而将那些进行了半截子的屯田、营造和伤病员管理在内的诸多杂务,给一肩子单挑起来。
此外,还要协助当任度支使知盐铁官的林言,整理和善后地方的局面;因为义军大部北征之后,差不多是多多益善的把地方上所能够带走的东西,都给竭尽全力的搬空了。因此也留下了许多短期内的亏空和无以为继的烂摊子了。
从最起码的一点来说,与安南方面以物易物的稻米木材贸易,就万万断绝不得;不然作为实际上的军事负责人,现任广州留守司正使孟揩名下,剩余这几部残损严重的驻防人马,就要饿肚子乃至产生变乱了。
但是,在没有坐镇广府的黄巢大军作为威慑之后,安南方面是否还愿意继续保持这种贸易往来的互惠关系,而不是产生家吗之类的其他变数呢,周淮安实在有些不看好的。
而来自前方的第一场战报,也随着义军最先遭遇的敌人而送到了广府来。
相比北方那些终日攻杀争斗不断的军镇,朝廷别设在南方节度、观察、经略们,无疑是某种意义上孱弱和久不闻兵戈的典范;事实上他们麾下武装力量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备盗,以及替朝廷确保税赋徭役的及时征收,以及可能存在民变和抗税行为的迅速镇压。
当然了,这只是最为理想的状况而已;在日常情况之下的这些军额,更多时候则是充当着将领亏空吃饷的成例,以及作为各级官人敛财的爪牙和走狗角色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说,黄巢此番强行出兵北上的决定,在数度“雷声大雨点小”的先兆当中。确起到了某种意义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了,那些驻守于沿途地方备敌的州军和团结兵们,几乎是在势如破竹的义军先头面前一触即溃。
身为行营副都统兼湖南观察使,号称拥甲五万的前朝名将李晟之孙李系,便就是其中之一;他是经由当朝宰相兼荆南节度使王铎的鼎力保举,才得到这个显赫而风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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