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一下子说中了黄巢的心思,而让他怒火顿消刹那间彻底沉默下来;毕竟他是以接近耄耋之年才老来得子,面对娇妻稚子将来可能的遭遇和结果,不由有些心软和犹豫起来。
“正所谓是间不疏亲的道理啊,皓哥儿犯了天大的错事固然是无可推究;可是王上千万莫要因为那些别有用心之辈的推波助澜,无意间成全那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啊。。”
黄睿说到这里愈发动情道:
“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必需严查,狠狠的一查到底,决不姑息任何人事;不然军府威信与权望何在,我辈又何以寝食得安。其中但凡有所牵涉的,许你先拿再问的权宜。。”
黄巢听到这里才恍然打断他道,然后又低声追加吩咐道。
“只是最后处置由我定夺好了。。此外,在这件事情穿扬开来之前,我需要周兄弟那儿的明白态度。。”
“如此,就只能稍加委屈小娘子了,这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情了。。”
大半天之后的白马湖畔上都镇。
“出了这种丑事,王上委实震惊异常是以令我连夜赶至;也不欲多说其他,就是想问一声周兄弟,想要什么样的交代呢,又想让这件彼此脸面无光的事情,发展到如何的地步?。。”
身为紧急赶来交涉密使赵璋,站在周淮安面前颇为干脆利落的道。
“既然军府有这种令人宽慰的态度和决心,那我自然是无可不谈的。。来人。。”
周淮安微微一笑暗道,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可以敲得邦邦响的竹杆了;挥手让人拿上来一份整理好的文案。
“首先,我想要各路义军之中,毫无妨碍的通行和行商之便。。”
“这怕是勉为其难,就连军府也未必能够保证周全的吧。。”
赵璋皱起眉头道。
“不打紧,我只要大将军府给出具的这个名分。。其他的我自会想法子解决。。”
周淮安慢条斯理的道。
“然后是义军所过之处,相应斩获收买和丁壮户口挑拣的优先权益,同样要军府出具的名分和权宜。。”
“再者。。。。”
“还有。。。。”
“其五,是。。。。”
“最后,我就想要问王上要一个人的归属了。。”
按照既定的预案一一摊开之后,周淮安最后又补充道
“却是那个人物当得周兄弟如此介怀和在意。。”
赵璋看起来十分的肉痛和牙痒,但又带着一副破罐破摔的表情道。
“其实就是正派驻在江陵的那位。。”
周淮安轻描淡写的道。。
“师古兄可是有所冒犯周兄弟之处么。。我或许可以。。”
他不由几分紧张和惊讶道。
“那倒不是,我想借重他的一番才学和本事,但还请黄王能够行个方便而已。。”
周淮安轻描淡写的道。
“这就让人尤其为难了,杨军师好歹也是最早追随王上的亲故,就算是其中又一些误会和波折,断不可能弃他而去的。。”
赵璋毫不犹豫的否定到。
“我若是用擒获的罪魁祸首来作为交换呢,只要黄王的一纸手令即可。。”
赵璋顿时有些牙疼式的丝丝然,然后又震惊而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