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地方,还是分布在那些太平军扶持过的别部,或是打着义军旗号却自行其是的中小势力,或是暂时降顺了黄巢的地方武装手里。
只是根据前出先手队的探马回报,如今的洪州城内居然在冒烟城外还被规模不小的阵营和防线给包围起来并且已然有人问讯引兵出来迎击了。
周淮安可是记得自己在当地留下了三个驻队营,外加一个舟舶分团的人马。而这个时代的洪州城旧址位于赣水西岸,东西向的背山临江而自有一番天然的地理胜形。
唯有南面和西北面的平野上,才有可以展开兵力进行全力攻击的余地,因此以有限的兵力布放住这两个方面,再加上少量水上部队的呼应,主动发动进攻的力量不够,但足以游刃有余的对付大多数局面了。
怎么又会连城池都陷没掉,而几乎没能送出消息来的样子呢。好在周淮安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行路途中接到了新的消息和变化。
“报,先手队的周校尉,已然击破敌军当前又飞骑于阵中擒获了领头之人。。正在押解前来。。”
周淮安不禁略加感叹,这周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莽得很啊,居然照面就把对方的将领给捉住了然后就见一行飞驰而来的小队骑卒当中,很快将一个满身血污五花大绑之人给投掷在地上,顿时摔出连声的痛哼来。
“你们是什么人,又是哪一部官军的配下,为何要袭击我等十九镇联防军。。就不怕朝廷的降罪么。。”
对方犹自梗着脖子怒吼道。
周淮安忽然有些乐了。感情对方这么一会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这边的来路,就被稀里糊涂的捉了过来么,若是洪州城下都是这种货色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就简单多了。
周淮安不说话,并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察言观色了只见那张归霸就挺身上前一脚将其踹了个狗吃屎而厉声道:
“你个混货,还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爷爷们是谁人。。”
“你们。。竟敢。。”
灰头土脸的对方努力挣扎起来嘶声道。
“咋们就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为民求活只争大义的太平军是也。。”
然后,张归霸一边说着又将其给踹趴下去。
“这不可能,贼军不是都已经过江了么。。尔等太平贼怎么又会在这儿。。”
对方大惊失色的惨声喊道。
“拉下去砍了吧。。让前阵的马队尽量再捉一个明白事理的来。。”
周淮安却是有些无趣的道,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额货色,也根本不值得自己再浪费时间了。
“贼头,我誓不与你干休。。”
就在对方被拖走的大声叫喊,又变成凄厉讨饶声中,又有飞骑滚荡来报。
“报,王都尉率领的选锋和跳荡健儿,已然破入城下营中开始放火为号还请本阵发突骑、骠骑和骑步所属,前往呼应和包抄。。”
“准了。。着骑都尉赵引弓带队前往相机而动。。”
周淮安当即发下一支令旗道。
“报,左阵临江布防的车营,已然与城西绕过来的一支敌军接战中。。”
“后阵来报,有数股来自江上的敌众,仕途袭击本军的骡马队,已然被辅卒和武装夫役的弓弩给射退了。。”
“报左阵的匠师和工卒已在江上开始架桥。乃有数十艘装满柴草的小船,并衔刀之士顺流而下欲行火攻。。。已被投火队提前引燃,击溃水上。”
当周淮安在这一系列大大小小的遭遇战报当中,得以过赣水上临时搭架的浮桥而望见了豫章城的那一刻,所见到的则是城下各种杂七杂八的旗色,乱糟糟的混战撕杀成一片的营盘。
而在烟火四起的洪州城中,就像是被水浸过的鼠穴、兔洞一般的,不断有开门而出的敌人涌出来,又毫不犹豫的加入到了城下营盘中的乱战里去。
而在最近的一处,像被狗啃一般的残破城门门楼上,赫然是高悬着一面绣着成行大篆“观察”字样的银红大旗,另有一面稍小一些的“高”字蓝底将旗,在城头上摇曳挥舞着与城下战场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