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些许,黄澄澄、白晃晃的小玩意,”随即又有人举杯达笑道:“就自然有的是人,愿为我们奔走驱使;烧死和追捕那些自命不凡的猎人,为我们攫取血食……混乱是阶梯,秩序是禁锢。”
“只有足够的混乱与威胁,才能这些人抛弃那些无谓的伦理道德。”还有人意有所指的,举杯比划着下方的盛装人群道:“为了获得庇护,为了黑暗的宁静,为了寿命和活力,投入吾族的怀抱。”
“敬……伟大的朱红真母!”这一刻,几名在高处冷眼旁观的资深暗裔,都纷纷举杯,对着艳光四射,又带着少女般腮红,显得纯洁妩媚的蕾诺尔共祝道:“敬我们远道而来,身受宠眷的姐妹。“
“请让我为你奉上,这场小小的血宴。”艺术家般的暗裔再度开口道:“品尝一下本地独有的特色口味如何。”然而,他的话音方落,下方大厅徒手争斗、纠缠成一团的少年中,就突然异变横生。
一名被殴打的浑身是血的卷发少年,冷不防被对手一脚蹬出了缠斗人群,抱着肚子惨叫着滚到在,靠近大门的一位假发敷粉仆人脚下。这名手持双股烤肉达钢叉的仆人,毫不犹豫的刺向他的身体。
却被少年一把死死握住,下一刻挥拳捣在他的两腿之间,瞬间令其瞠目欲裂的痛极昏倒;下一刻,抢过钢叉的卷发少年,就反手捅穿侧近的另一名仆人小腿;顿时就凄厉惨叫着,抱腿滚到在地上。
而卷发少年的这番举动,就像是瞬间拉开某种反击和抗争的序幕;几乎是毫无间歇的冲出,披头散发或是遍体鳞伤的多名少年;捡起地面掉落的割肉刀,或是操起燃烧的尖锐烛台,砸在仆从身上。
转眼之间,就在猝不及防被刺倒、打翻一地的武装仆从之中,冲出了一个缺口;又带动更多恢复清醒的同伴,向着距离最近的大门和窗台冲突而去。在场围绕着他们的盛装男女,也随之失去约束。
纷纷扭曲着狰狞的面容和肢体,咆哮着手脚并用飞扑向了他们;但随即大多数都就近扑倒、撕咬在,惊骇留在原地的人;却让一小群手持武器的少年们,纷纷撞在厚实的大门上,又砍劈砸开窗口。
在清脆或是沉闷的破裂声中,接二连三的跳窗而出。甚至,最先逃出的那名卷发少年,调头反手叉在了花窗内,将一名撕咬在同伴身上的尖齿贵妇,对眼戳穿挑起;吃痛惨叫倒退撞翻好几名同类。
又反手用手斧,劈在另一名探头而出的新生种脖子上;虽然污血迸溅之间,对其未能造成致命伤害,却痛的它毫不犹豫退缩不前了……如此一幕,也让站在高处观望的暗裔们,不有暴怒捏碎酒杯。
下一刻,在无形的呼啸声中,充斥着新生种的盛装人群中,像是疾风一般涌出一道暗红的身影,瞬间卷起了好几名躲闪不急的新生种,像是泄愤或是惩戒一般的,瞬间将其扭曲折断,抛飞在一旁。
又紧接无瑕的追上,已经逃到了中庭喷泉和花廊之间的少年中;瞬间凝聚成黑裙贵妇的形态,徒手击飞卷发少年的钢叉,将其仰面的践踏在地上;又用利爪深深的抓入其胸膛;眼看就掏挖出心脏。
下一刻,她突然尖啸一声,捂着头脸就燃烧起来;而听到这一声哀鸣,露台上的几名暗裔,也不由脸色大变;瞬间化作了呼啸的雾气,飞舞的氤氲,穿堂的疾风,乃至贴墙的流动阴影,飞驰而出。
与此同时,蕾诺儿也不由叹了一口气,从托举起来的胸衣中,掏出几枚特制的弹丸;眼疾手快的抛入空中,同时遁入阴影闭上眼睛。下一刻,一枚弹丸就凌空炸裂开来,瞬间爆闪开一片炽亮白光。
瞬间刺激得大厅内的所有存在,当场捂脸惨叫起来;随后接连爆散的弹丸,又化作了一蓬蓬弥散开来的白色烟气,以及飘散在烟气中的细碎银屑;沾染在大厅内的异类身上,发出灼烧的滋滋作响。
就连将要破门追击的数道化身烟云,都瞬间受到强烈侵蚀和刺激一般,纷纷重新凝聚成衣物破损的原本人形。下一刻,大厅顶部的采光天窗,连同大片建筑构造,在激烈的震击声中轰然崩塌而下。
随之而来的一条电光锁链,凌空缠绕住了,半人半兽形态的“艺术家”,将其电的焦黑冒烟、凄厉惨叫不已;瞬间又被紧接而至的多头链锤,砸成了四分五裂的碎块,溅落在十几米方圆的范围内。
而另一位现身的毛发浓密暗裔,却被一面迎头砸落的盾面,重重捣压在地面;又在宛如空气波纹一般的震荡下,炸裂成一地铺散的血肉。才凝聚大半截身体的第三名暗裔,更被一柄大斧劈成两片。
第四名距离最远的暗裔,虽然躲过了这轮打击,而慌不择路的撞出窗外,却迎头陷入了一张密集枝叶编制的罗网中;还未等它重新虚化散开,就被疯狂蔓长的棘刺,深深缠绕收紧,勒碎骨骼器脏。
转眼之间,盘踞在这座大宅内的本地暗裔族群,及其眷属、帮凶,就已然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死伤殆尽;而宴会大厅上方的露台上,蕾诺尔所在阴影处,却不见人影;就仿佛没有人存在过一般。
只有那些惊魂未定的幸存少年,在某种声音的指示下,迅速捡拾和收集了现场的财物;然后,一边在各处点火,一边将散落异类尸体,逐一的树立、吊挂在庭院中的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