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巨盗,劫道杀人的干系,或许没有。”江畋却是望着正在地上挣扎着,被军士撕扯开衣襟的县尉和其中两名民壮头目身上,那显而易见的辐能沾染,微微一笑道:“但暗通兽祸,窃夺朝廷机要之物,却是逃不掉了。”
然而,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暄声;而居中的县尉等人更是纷声大叫到:“岂有此理,就算你是上宪贵官,也不能武断污人清白。”“小人与上官素不相识,为何凭空构陷么。”
“是不是构陷污蔑,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了。”江畋却是不以为意道:“你们不是才接触过那件东西不久么;来人,随我到他们刚刚的前来处,好好的搜查一番,自然就可以分辨清明了。”
“上官明鉴,上官明鉴。”话一出,那名县尉的脸色就骤然变了,刹那间就失去了挣扎的力量,而被按伏在地嘶声叫喊起来“下官真不知什么机要之物,乃是有人托我暂时保管一件贵重财货……”
半响之后,江畋亲自来到这位张县尉,所拥有别院/外宅当中。果然见到了更多辐能沾染的痕迹,而越往里走就越发的明显;最终指向后院的一处偏房里。然而房内空空如也,对着墙头的外窗大开。
显然是在县尉离开之后,有人抢先一步警觉起来,而带着关键事物越墙逃走;虽然对方已经逃进了街市当中,但是他接触异物所留下的辐能沾染,却是若隐若现的直接延伸向了北门处。
又过了数个时辰之后,在城南的商洛道/武关道,边上的丹水支流码头处;一处临时租用的货栈当中,已然是尸横遍地,死者枕籍一片。而外围更是被临时封锁了起来,只留下江畋进入的出口。
大多数尸体都是在瞬间暴毙而亡的。因此在各种姿态倒了一地的同时;还凝聚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动作和表情一般,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人的瘆人感。在最内里,则是个干瘪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形
在人形干枯如焦灼枯枝一般的手掌上,还握持着一个源源不断向往散发辐能的污染源;一个被打开的青铜圆匣,以及外露的小玉管。这就是在重重包围之下。走投无路的对方,最后意义上的抵抗。
按照官方的通报,就是这件来自山南东道的异物,在一座山寺的祖师遗骨迁移再葬的过程当中,不小心被从骨瓮容器中打裂掉出之后,导致了现场做法事的三十多名僧众,就此暴毙的惨案……
事实上,仅仅是握着这枚小玉管,看着视野上不断刷新过的警告提示;江畋也感觉到了隐隐约约的焦渴之意;就像是身体里的水分,正在某种无形的频率下,持续不断的散溢蒸发开来一般。
但是既然最关键的经手人,已经自行灭口了,奇物也已经回收。接下来的线索,就只剩下了尚在羁押当中的张县尉,以及背后委托他暂时保管和呈送的那家京中贵人了。
“马上回程”,江畋也不顾那名满脸如丧考妣的县令,当即下令道:“同时以兽祸为名,通报附近的地方驻军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