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可能,清扬绝不可能这么做!”洛婉如脸色大变,额上青筋暴跳,要不是丫鬟拉着,就要冲上来手撕了洛婉兮:“你自己心怀叵测,就觉所有人跟你似的险恶。”
“呵~~”洛婉兮轻笑一声,觉得听见了今年最大的笑话:“不如二姐多矣,毕竟毁人清白,杀人灭口,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一直在旁听的洛琳琅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了,现在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洛婉如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了,她阴寒着一张脸用一种阴狠怨毒的目光瞪视着洛婉兮,“你给我等着!”一个字一个字彷佛从齿缝中蹦出来。
洛婉兮冷冷回视:“我等着。”真把她逼急了,谁也别活了!
洛婉如走了好一会儿,洛琳琅也从这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几分真相,一把抓住洛婉兮的手,满脸心疼和愤恨:“所以那次你落水,是她害的,就为了抢你亲事?”
“差不多吧,具体我不好和你说,我答应过长辈不与旁人言,你要想知道回去问,我是不会和你说的。”
闻言,洛琳琅便不追问,打定主意回去得和祖母好好说说,洛婉如简直欺人太甚。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伯祖母同意你退婚了?”
这算不得什么秘密,到时候就都知道了,遂洛婉兮点了点头:“秋妈妈已经进京。”
洛琳琅想了想挤出一句安慰话:“这样见异思迁的男子配不上你!”心里却为洛婉兮日后着急,有一句洛婉如说的对,退了亲后,洛婉兮婚事艰难。
洛婉兮哪里不知道她的担心,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终身不嫁,这并非气言,而是她深思熟虑过。第一次婚姻赔上了她的性命,她对嫁人实在没了期盼,眼下未尝不是一个契机。
洛琳琅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洛婉兮环顾一圈,她们所在之地居高临下,周围情况一览无余,否则洛婉兮哪会说这些话,传出去她洛婉如是罪有应得,旁的洛家姑娘就是那被殃及的池鱼。再一次确认周遭无人,洛婉兮这才带着洛琳琅离去。
而在她们离开后,东侧三丈外的石壁后走出两人。
长庚抓抓脸,望天,万里无云艳阳天,被刺的眼疼的长庚赶紧低头,觑着面无表情的江枞阳,哈哈干笑两声:“可真是巧啊!”
江枞阳垂眸不语。
长庚眼珠子一转,故作深沉的沉沉一叹:“洛四姑娘无父无母,还要护着幼弟,在深宅大院里,委实不易。瞧这位洛二姑娘,与堂妹未婚夫私通还能理直气壮怪别人,可见跋扈,怕是平日里没少给洛四姑娘气受。”
江枞阳眼皮微微一抬,平日里如何不得而知,就这次,分明是她差点把她那位二姐气得晕厥过去。
见他有了动静,长庚心下暗喜,再接再厉,喟叹一声:“听着洛二姑娘不肯善罢甘休,还要伺机报复,洛四姑娘前途堪忧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江枞阳目不转睛的盯着唱作俱佳的长庚:“有话说!”
长庚清咳一声,摸了摸嗓子,喜上眉梢:“洛四姑娘退亲了!”
江枞阳波澜不惊的扫了长庚一眼:“你很高兴?”
“少爷不高兴?”长庚反问。
江枞阳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不说话。
长庚被他盯得受不了了,缩了缩脖子。
江枞阳这才收回目光,望着离去的一行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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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上该是写了,不宜出门!而自己忘记看了,洛婉兮如是想着。去打泉水的路上撞见了洛婉如,打完泉水回来又遇上了江翎月。这一路可真是热闹!
江翎月也戴着帷帽,不同于洛婉如是为了怕人认出来,江翎月是因为她的脸实在见不得人了。这一阵南宁侯府遍请名医,都无济于事。
南宁侯夫人拉了拉裹足不前的女儿,江翎月才抬了脚,一行人从洛婉兮等人面前缓缓走过。
待人走远了,洛琳琅往洛婉兮身边凑了凑,摸着胳膊小声道:“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洛婉兮弯了弯嘴角,江翎月那视线着实渗人,隔着帷幕都能感觉到,阴沉沉,冷冰冰带着钩子似的,像是要在人脸上勾下一块肉来。她们这是被洛婉如连累了。幸好她没发狂,拿她俩撒气。
以防万一,洛婉兮对洛琳琅道:“咱们去祖母那吧!”那儿人多。
被江翎月看的发毛的洛琳琅忙不迭点头。
两人便携手去寻洛老夫人和三老夫人,见经会还在继续,便轻手轻脚的坐在后面聆听。以前,洛婉兮是不爱这个的,死过一回之后,她倒是信了,时不时陪着洛老夫人听经。洛老夫人从一开始的欣慰到担心,深怕在这孙女看破了红尘,便不许她陪着她听经了。
“……愚人除事不除心,智者除心不除事……”洛婉兮正听得入神就觉肩膀被人拍了下。
回头便见柳枝对她使了个眼色。
洛婉兮心下狐疑,对好奇转过来的洛琳琅点头示意,蹑手蹑脚的站起来随着她出了厢房。
带着洛婉兮走出一段路,柳枝才道:“二姑娘滚下山坡,身受重伤。”
洛婉兮愣了下,灵光一闪,问:“江翎月?”
柳枝点头,努力不让话里带上幸灾乐祸:“两方遇上了,二姑娘势单力薄,逃跑之际踩空,滚下了山坡。”
洛婉兮的表情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