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林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慎重起见,仍是带几分疑虑的又问萧樾:“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父亲真和南梁方面有所牵连,那么晟王殿下你又是从何处发现端倪的?”
萧樾远在北境,又和朝中不亲近,以前他回京之前更是和他们定远侯府毫无瓜葛,武勋的这些秘密,没理由突然就被他获知了的。
而萧樾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也不过是因为他上辈子在这上面吃了亏。
要不然——
武勋做了这样的事,必然慎之又慎,手边甚至连一封和南梁方面往来的书信都没有,除非是撬开他和他身边亲信的嘴巴,否则——
就连一点证据也没有。
主要是,当年收复元洲城之后,他忠君爱国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压根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会是个叛将,这么没根没由,的,也就更不会有人想到去拷问他和他身边的人。
萧樾当然不能告诉武青林兄妹他那些匪夷所思的经历,就只是从容的撒了个谎:“年初本王受了一次重创,养伤的那段时间倍感寂寥,就思念起多年不得见的亲人了,回京之前,我叫人去了梁都一趟,原是为了打探一下宜华皇姐的消息的,结果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些定远侯这边的端倪。”
他是撒了个谎,不过这个谎不需要圆。
因为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渠道和需要保留的秘密部分,不可能对任何人和盘托出。
武青林果然也是很有分寸的没再深问。
这一晚上的事,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这时候武勋的老底被掀了,豁然开朗之余,他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力气都被缓缓的抽走了。
武青林有点魂不守舍,踉跄着步子走到墙根的椅子那里,手扶着桌面又缓和半晌才又挪过去,瘫在了椅子上。
武昙抓着萧樾的袖口,站在他身边,这一刻,亦是将他看做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好像只有靠在他身边,她才能还有力气和信心能够支撑着,继续站立。
她只是个闺阁女子,并不是太懂得那些家国天下的情怀,可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叛将就日夜蛰伏在他们兄妹身边……
这一点认知,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萧樾并没有咄咄相逼,给了时间让武青林来消化这些消息,等到看他差不多平复了才又开口说道:“所有这一切,本王暂时都是口说无凭,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之前调查到的资料是有一些,你若有兴趣,我便叫人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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