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副将闻言,都不住的在那互相交换眼色。
本来陆之训做了这样的事,确实天理不容,应该军法严惩的,可是他现在已经主动自裁谢罪了,再者——
这件事,往大了说,重伤了主帅是重罪,可是往小了说也可以只当成是定远侯侯府的家务事。
如果武勋和武青林两个直接的受害者愿意抬一抬手——
好像从轻处理也无可厚非的!
毕竟——
妇孺无辜嘛!
可是昨夜的凶险大家有目共睹,武勋是遭了无妄之灾受了连累,要是武青林的工夫差点或者防范差点却极有可能就因为这个陆之训的以及私心成了个糊涂鬼了。
所以——
两人这时候都缄口不言,默默地暗中去看武青林的反应。
这事儿,于情于理都该看武青林该怎么办。
武青钰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羞愧难当,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一眼也没敢去和他大哥对视。
武勋那边胸口剧烈的起伏,看似是一直想说话,却因为被伤势牵制而难以出声。
武青林沉默了片刻,倒是没有太过纠结,只道:“既然他这个罪魁已经伏法,那就随便吧,我没意见,听父亲的处置就好。”
武青钰始终抵着头,听到他妥协,也无半点的喜色,反而是将眉眼垂得更低了些,脸上的愧色都更浓了。
武青林又对武勋说道:“既然真正要行刺父亲的刺客是趁机混进来的,那这事情也不能忽视了,我让两位副将逐一排查了下面的士兵,点出了昨夜形迹可疑的宫三十二人,保险起见,这些人要全部以有违军法处置,革除军籍,踢出营去,这时候只能是你能肯错杀也不放过了。”
秦岩是挂名在军中的,为的就是听武勋的吩咐方便,武青林这么个彻查法,八成他是难再留在军中了……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武勋在一天之内把手里能替他做私密事的帮手全部折进去了!
武勋心中说不出的恼火,被子下没受伤的右手使劲攥着床单,结果导致手臂上的伤口崩裂,血水直往外冒。
可是现在他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和忍耐,于是就只狠狠的闭上眼,仍是做重伤不便的样子,不说话……
不为陆之训,当年他执意做主把武青雪嫁给陆之训,用来笼络,现在又不得已的让长女在怀着身孕的情况下成了寡妇,总不能连条活路都不给她留吧?
将陆之训做叛贼乱党追究的话,陆氏满门都要被连坐,这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而且——
他在是个主帅的同时,还是个父亲,现在这种情况下,武青林没事,他重伤在身,如果他还要在陆之训以死谢罪之后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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