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千百种活法,也都有千百种死法,既然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了
那又何必受这个苦
武昙拿鞋尖踹了半截手指到他面前,却是成功的让他暂时闭了嘴。
她便起身,款步走到旁边半天没吭声的郑秉文面前道“我这里也马上就要完事了,回头还要去衙门报个案,就不耽误郑二公子与人吃酒了,要么您就先请吧”
话是说得客气的。
郑秉文抬起眼睛,看着站在眼前的小人儿
人还是那个人,脸也还是那张脸,说话的声音语调都与往常没大有区别,可是这一刻,两个人再次四目相对时,他眼中的惊艳与欣喜这些情绪就都完全调动不起来了。
郑秉文的神色复杂,也不知道是因为失望还觉得有些痛苦了,总之是苍白的嘴唇蠕动了片刻,想说什么
却没说出来。
最后,只就挫败的重重点了下头。
武昙颔首微笑“今日之事,您身边的人也算是个见证,到时候若是有衙门的人上门求证事情的经过,还望郑二公子能交代他们实话实说。还有就是今日二公子援手,他日待我父兄回京,我定会请他们带了厚礼亲自登门拜谢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又是进退有度,知书达理的。
这位武家二小姐,仿佛一人千面。
她可以是如初见时候那般明媚活泼的,也可以是如随后在武家见到的那两次那样礼貌乖巧的,更甚至可以一扭脸就变得冷酷残暴
虽说一切的一切都也算是处处有因的,郑秉文挑不出她明显的错处来,可就是心里莫名的恐惧挫败
好像是一个编织的特别完美旖旎的梦境,就这么破碎开来,成了满地荆棘的碎片。
他勉强提起精神,拱手回了一礼“这个自然,勿须二小姐交代,只要官府来问,我们家人也当实话实说的。至于道谢就不必了。”
说着,语气都能听出明显的艰难来。
这一刻,他又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争气了些,只是脸上神情更显得挫败了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武昙也不和他过分争执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敷衍着露出个笑容,示意自己的护卫送他们主仆出去。
郑秉文又冲她郑重的拱手作揖之后,方才失魂落魄的带着自己的人先走了。
送走了他之后,武昙唇角那个微微含笑的表情虽然未动,眸中的一点笑意却是瞬间敛去,变得清冷一片。
她转身踱回那人面前。
那人趴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加上失血,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
眼见着一双带着焦痕的绣鞋和残破的裙裾又飘回了视野之内,就赶紧打起了精神道“我说我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方锦姑姑派我们来的。”
“什么”这个消息对青瓷而言,实在是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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