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露出明显局促和尴尬的表情,站起来刚要说话——
萧樾已经淡淡的开口,望着武昙云淡风轻的说道:“哦,那本王的人缘要比你好上一些,是新安郡主请本王在此喝茶的。”
这夫妻俩,一问一答,一唱一和。
表面看上去言辞之间都颇有几分互相向对方解释澄清的意思,但偏偏两个人都是演戏的好手,面上还能维持着体面,没有任何要翻脸的迹象。
此时王修苒主仆也已经到了门外。
更有店小二和茶楼的掌柜听见有人拆门的动静急吼吼的往上冲,那掌柜着急的连连高呼:“息怒,息怒,各位客官有话好好说,小店是小本经营,别砸东西,别砸东西啊。”
蓝釉闪身就奔到楼梯口,将他们二人给拦下了,解下腰间荷包整个扔给那掌柜:“借你的地方说说话,不会叫你为难的,这些银子够你换掉整个茶馆的房门了,下去吧。”
这一群人看装扮就非富则贵,何况方才又听见了雷鸣隐隐似乎是在喊“王妃”。
“是,小的明白,明白。”掌柜的是唯恐这里起什么冲突,扯上官司,如今只看挡在楼梯口的这个婢女就声势惊人很不好惹,又哪有不识趣的,赶忙就点头哈腰的应着下去了。
三两步下了楼梯,甚至还体贴的把楼下有几个跟进来张望看热闹的行人给挡出去,关上了大门。
那二楼的雅间里,萧樾的话乍一听就是在跟武昙澄清解释的。
燕廷婷目光微动,就也起身走到武昙的跟前来,屈膝福了福:“见过晟王妃,王妃有礼了,实不相瞒,我是有要事须得求见晟王爷,但是听说王妃今日出门不在府上,我若贸然登门,又恐被人传了什么闲话出来,惹人误会,这才约了王爷在此会面的,还请王妃海涵,莫怪?”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们孤男寡女在这茶馆里关起门来私会就是多光明正大的事一样。
北燕来的这位郡主,这是要挑拨离间的搞事情啊?
按理说,稍微带点醋劲的女子,在听了燕廷婷这番话之后,要么就要暴跳如雷,要么就甩袖而走了。
燕廷婷好整以暇的等着。
武昙的目光移到她脸上,面容微微含笑的上下打量,却是干脆利落的抓住了重点,笑问道:“哦?郡主找我家王爷说得什么要紧事?都要紧到须得让您一个闺阁在室女豁出脸皮和身份,私下约见我家王爷的,想必真的是特别特别要紧的事了?陈王殿下和令兄也都不方便出面代为会见?真好,本宫就喜欢听这样的要紧事,那就说来听听呗,也省得晚些时候我家王爷回去了再跟我转述了。”
萧樾跟这个燕廷婷之间,明摆着是没什么事,也不可能有什么事的。
但是这女人却妄图当面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不是想激怒自己么?那武昙索性就夹枪带棒的“吃醋”给她看。
燕廷婷的本意是刺激她的,可没想着让她反过来羞辱自己,闻言,脸上就开始红白交替,怒然呛声:“晟王妃,本宫客客气气的跟你解释,你却恶语相向?这就是你的涵养和风度?还是说这就是大胤的待客之道?”
“涵养不涵养的,我跟你说不着,也轮不着你来教训我。”武昙才不惯她那毛病,径自挪到旁边往椅子上一坐,稳稳地一副你不说明白了就别想走的架势,重又挑眉看向了她:“说正事吧,你到底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事,非得要当面同我家王爷谈的?早点说明白了,咱们好各自回家,说不明白……那今天就谁也别出这个屋子了,回头等陈王和我朝陛下亲自找过来,大家当面再说也行。”
“你……”燕廷婷一个庶女的出身,这些年在陈王府玩的风生水起,手段自然是有不少的,可是她玩的转阴谋算计,使的多是背后算计人的手段,还从没有应对过武昙这样横的。
瞠目结舌的张了张嘴,想要,最后就猛地回过神来,仓促的转向了萧樾道:“晟王爷,兹事体大,我来寻您本是一番好意,您就由着王妃不知轻重的这般胡闹吗?您就不怕……”
话音未落,萧樾也已经没了耐性,浅淡的呼出一口气道:“你既自认为是抓住了本王的把柄,那便抬着那具尸体进宫去与本王那侄儿告状就是,回头需要掰扯,本王自会去同他掰扯。”
说着,已经款步走到武昙身边,伸手将她拉起来,脸上完全是一副没事人的表情,淡声的道:“不是说要请人吃饭么?正好本王午膳也没用,一起去吧。”
当着王修苒的面,话他没明说。
但只听“尸体”二字,武昙心中已经了然——
必定还是风七那事的后续上又生出了波澜,毕竟前些年在北燕的宫宴上风七曾经当众露面闹过一场认亲的闹剧,燕廷婷大约是认出她来了。
所以——
现在是这女人自认为抓住了萧樾的把柄,就异想天开的拿这事来威胁萧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