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同用眼角的余光扫见院子里手持长弓面容冷酷的萧樾就觉胆寒,眼见着那边萧樾已经不紧不慢的抬手挥了挥:“弓箭手……”
季同可不敢在他面前还心存侥幸——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周畅源的底细和斤两,以前他这主子能牵制萧樾,甚至给萧樾使绊子,那全得益于阴谋诡计的关系,藏在暗处来阴的,自然更容易算计到,他可不会天真到会觉得到了这位王爷面前他们还有本事硬碰硬的奋力一搏。
于是,当机立断的就将周畅源给拽了回来,咬牙推给下头的人架着,命令道:“快走!”
也得亏是第一个冲进来的梁晋全副心思都扑在了宜华身上,顾不上他们,否则这还走不了。
周畅源那里吞了王修齐给他准备的毒药,俨然已经是毒性发作,手按着胸口,手脚也不受控制的抽搐。
“宜华!”他对宜华执念这些年,现在眼见着功败垂成,自是最不甘心的,一面咬牙抓着自己心口的衣襟,一面还不死心的还想去抢宜华。
但是他手底下二十几个人,也都是尽量挑的好手,要带走他不在话下。
几个人拉的拉,拽的拽。
季同带路。
这时候也不敢冒险再从后殿里取道了,直接撞开右边的一扇窗户,一行人跳窗而逃。
萧樾之所以站在院子里,图的就是个视野开阔,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能指挥若定。
他眸光往右侧一转,再度给身边带队的蒋芳使眼色:“追,死伤勿论。”
蒋芳当即就带弓箭手和侍卫朝那边的夹道里包抄过去。
萧樾这才得空,快步往殿内去看宜华的情况。
这时候紧跟着梁晋的几个侍卫已经都把身上带着的金疮药掏出给他了,并且比较有眼力劲的也已经冲出去请太医了。
梁晋顾不上别的,只管抖着手把一瓶一瓶的金疮药都往宜华颈边的伤口上撒,药粉和血液混合,他看着手上那一团脏污,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从宜华身体里流逝的温度此刻就伴着这些血液在腐蚀他的皮肤。
那种恐慌和痛疼,想风暴一样席卷过境,将他整个心卷起来,抛向了半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摔得粉碎。
梁晋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他这个人,心大得很,又从小就是在旁人的冷眼和讥诮中长大的,也可以说一颗心脏已经被锤炼的百毒不侵了,这一刻却依旧像是个无措又无助的孩子一样,泪流满面,嘴唇颤抖着紧抱着宜华低声的喊:“娘娘……娘娘,晋儿回来了,您怎么做傻事了,您答应过会等我回来的。我还没有登上帝位,你还没有亲手把我从这个深渊里拉出来……您是不要我了吗?”
他哭得悲痛。
情绪却很压抑,并没有大喊大叫的发泄情绪,这一刻才真的像是一个有了依靠也有家人可以宽纵包容的孩子那般,搂着宜华虚软的身体声音很低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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