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心中正乱着,外面突然传话,宫里来人了。()
祁骁对江德清使了个眼色,江德清知意,连忙躬身收拾好地上碎片,依旧侍立在一旁,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不多时福海禄进来了,朝祁骁一拜:“给太子请安,太子……也听说岭南王的事了吧?”
祁骁点头,淡淡道:“方才接着信儿了,到底是怎么了?”
福海禄叹口气:“奴才说不好,也不敢说,如今皇上急召各位大臣入宫,让奴才来接太子入宫一同商议,等进了宫,太子就全知道了。”
祁骁闻言没多话,转头让江德清取衣裳,随福海禄一同入宫。
乾清宫正殿阁子中,皇帝眉头紧蹙,下面十几个大臣窃窃私语,似是在争执什么,见祁骁来了纷纷行礼问好,祁骁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躬身对皇帝行礼,不等他说话皇帝先摆手道:“别拘这虚礼,起来……”
皇帝转头看向宫人,皱眉道:“二皇子呢?”
宫人脸色一白,呐呐道:“二皇子今日宿在皇后宫里了,这会儿后宫宫门还没开,没……没法去通传。”
皇帝嗤笑一声,摇头道:“罢罢……烂泥扶不上墙,周爱卿,你说吧。”
原岭南道节度使周德怡出列,低声道:“密探来报,先岭南王二子,东陵文钰,已于七月初一,就是先岭南王薨了的第二日,反了,东陵文钰先是伙同岭南武相夏文成将岭都城门封住,不许任何人出岭南,而后又……”
……
岭南王府中,百刃披麻戴孝,失神一般跪在灵位前,老管家老泪纵横,捶胸哭道:“造的什么孽……王爷还不到天命之年,怎么就没了呢……”
百刃脑中一片空白,他自小没受过岭南王的宠爱,就是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有数的几次,都是岭南王在考校他功课,要不就是因什么事在教训他,百刃如今对岭南王的印象,还是一年前他出府前一日,岭南王将他叫到书房中,叮嘱他来到皇城后要安分守己,莫要生事,百刃记得清清楚楚,那会儿的岭南王身板还结实着呢。
百刃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父亲,突然就这么没了,过了初时的惊恐和难过,百刃心里渐渐的恐慌了起来。
百刃不是傻的,祁骁能想到的事,他大约也都能想到,岭南王正值壮年,突然没了,本就透着奇怪,最要命的是正赶着这个时候,这个文钰身患隐疾,没了继位指望的时候。
百刃不怕文钰先自己一步继位,不过是一个王位,给他就是,百刃真正怕的,是文钰会拿王妃的性命来要挟自己……
百刃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不安,抬手将怀中纸钱全扔进了火盆中,转头低声唤道:“顺子。”
顺子一直守在门厅外,听见动静连忙进来了,百刃攥了攥不住发抖的手,低声道:“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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