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原本想要发火,但听伙计说了几句话后便面色微变,立刻走出内屋。
“李管事!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位小兄弟……当真是丰神俊朗。”
掌柜是场面人,自然与李管事熟悉,他一眼就看出对方身侧的安靖气质颇为不凡,便和睦道:“这是有什么急用?”
“我手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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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靖没等一旁的李管事开口,便自顾自说道:“听李管事说利贞当铺的信誉好,最为可靠,便打算来这请您帮忙看看,我这面宝镜能当多少。”
如此说着,他便将手中用匣子装好的宝镜递出,放在桌上。
“这是位尘黎来的小兄弟……您看着办吧掌柜。”
李管事一脸无奈,他本打算和掌柜寒暄几句,然后委婉道出来意,顺便暗示一下‘靖玄’背后可能的大部势力,好做生意……谁知道安靖这么干脆直接,果不其然是化外尘黎人。
“原来是见空山的兄弟,既然是李管事带您来,那必然是贵客了。”
但掌柜的见过的人千千万万,经验丰富,这么几句话的时间,他扫看几眼,便看出安靖的大致情况。
——黑氅白衫,言辞爽利,是练家子但养尊处优……的确是富贵人家,做不得假。
哈哈一笑,和安靖打个招呼,掌柜便示意一旁的伙计取来温水与手套,他洗净手后带上丝绸手套与特制的眼镜,打开匣子。
还未打开镜盖,他就被镜框上的一排宝石给震住了,凉气都忘记倒吸,直接睁眼不可思议道:“十二颗琉璃青?这切工,这打磨……宝贝,好宝贝!”
虽然过去也经手过差不多的宝物,但这种宝物百看不腻,尤其是这面宝镜的宝石不知为何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十二颗孪生兄弟,更是为它增添了莫大价值。
掌柜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后道:“太稀罕了,十二颗大小几乎一致的夜光琉璃青,单单是这一颗宝石,就价值四十两!”
“而十二颗成套,这价格……”
“夜光?”
而李管事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而掌柜也示意一旁的伙计将门窗闭上,又将灯熄了,顿时十二颗青宝石释放出淡淡的浅光,足以照亮人脸。
而掌柜的怀着期待的心缓缓揭开镜盖,顿时一面完美无比,没有任何划痕和扭曲的完美镜面出现在三人眼前。
青色的夜光宝石之光如同水波,令黯淡的房间中仿佛有一条光河流淌。
“完美。珍品!”
看了一眼,就立刻将宝镜盖上,重新收回匣内,掌柜的已经不想多说什么,自己也说不出什么了。
这种东西,多看一眼都可能会出差错,到时候这完美无瑕的宝镜出了什么问题,他把自己供上恐怕都不够赔,平白无故还会给自家当铺结下一个尘黎大族的仇!
至于‘靖玄’的来历,他心中也彻底毫无怀疑。
先不谈李管事是老熟人,带过来的客户肯定可靠,安靖自己更是毫无破绽——哪怕真的有什么不对,单单是能拿出这面宝镜,就足够说明他背后势力的财力。
——唯一怕的,就是这小子是偷了家里的宝镜出来玩……但看此子言行,只是略有些傲视,算不上顽劣纨绔。
“这位小兄弟……”
将一切都思虑好,掌柜向安靖行了一礼,语气带着一丝恭敬:“您这宝镜太过珍贵,想必日后也是要赎回去的……您救急,大概也要不了多少银子,您看三百两够用吗?”
“虽然价值远远抵不住,但也是免得利息太多,您赎回时又多花一笔钱。”
“我做主,这赎息也就给您最低的一款,可立血字契约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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