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排长也是一阵交头接耳,貌似很愤愤的样子。
“那么,冯连长是想让我们当预备队喽?”徐树铮微笑着,只是在冯玉祥看来,这微笑里怎么看都有一丝傲然的味道。
于是二连的排长们又显出愤愤的样子。
两个连的6个排长捉对厮杀,愤愤的互相大眼瞪小眼。
突然黄根生说话了:“这个……两位连长大人,你们看,咱们也别互相争了,是骡子是马,咱们战场上见真章。咱们不如把计划改改吧,二连和三连各留一个排当预备队,咱们从东面和南面两边动手……二位连长大人意下如何?”
徐树铮和冯玉祥互相看看,又一起看看黄根生,把黄根生看的心里发毛。
徐树铮开始笑了,他朝冯玉祥伸出手去:“成交!”
冯玉祥也笑着伸出手:“好!成交!”
商人丁香带出来的人貌似都爱说这句话。
……
黄根生恨透了自己多嘴多舌,因为他被徐连长划成了预备队。直到很多年后,老连长徐树铮对他说:“根生啊,你知道那天我为让你当预备队吗?之前我只觉得你带着弟兄们猛冲猛打是把好手,那天我才发现,你是个有脑子的军人,而且善于从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一点,你比我强。事实也证明我没用错你。”
徐树铮和冯玉祥都亲自带着队伍摸进去了。谁让他们是连长呢,连长就是要和战士们一起冲锋才能当的好连长。
驻扎在山后村的清军对于突然到来的袭击一点准备也没有,根据他们所知道的,方圆百里之内是没有革命党的踪迹的。武卫前军由董福祥的甘军改编而来,在北洋诸军中,甘军历来以军纪不好而闻名。到了战场上,老甘军的的脾性终于又暴露了出来,管带带头霸占了村里最水灵的一个黄花闺女,随后众官兵就开始不受军纪的约束了,抢掠之下,山后村固然是鸡飞狗跳,自己的防备也跟着就废弛了。
现在清军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防备的,村东几个昏昏欲睡的岗哨先后被尖兵摸掉,迷迷糊糊去阎王那里投诉关于错误情报害死人的的惨剧了。随后黄根生看到南边冯玉祥那里也动手了。
最先响起手雷独特的爆炸声的是南边,随后自动步枪的清脆的连射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清军的管带正搂着个寡妇睡的正香,迷迷糊糊醒来,还没等他穿好衣服,窗外飞进来的一颗手雷就把他炸成了一具血肉难分的尸体。
革命军分成了30多个战斗小组,挨家挨户收拾驻扎在里面的清军,而狙击手也在几个制高点组成了交叉火力,那些暂时还没被收拾的民房里冲出来的清军基本都被狙击手点了名。只有十多个衣衫不整就扛着枪零散冲出来的清军给革命军造成了轻微伤亡,但很快他们都身中四五颗毛瑟步枪的子弹栽倒。
甘军确实不负悍勇之名,虽然遭到这样毁灭性的打击,却没有一个投降的。
在村西小山冈上观战的黄根生看着弟兄们轻巧杀戮着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心里一片哀叹,仿佛无数的勋章就在他眼前飘荡,却最终挥了挥手向村子里正在战斗的弟兄们那里飞去。
他的眼光不经意的扫过村北的林子,心中却突然升腾起一种莫名的不安。看着林子飞起的鸟儿,黄根生疑惑的想到:刚才村子里打成一片时也没看林子里的鸟惊飞起来啊……
他当机立断,叫过来迫击炮连的一个班长:“马上向林子里面开炮!”
迫击炮连分配给他们两个连队的8架迫击炮开始朝林子里面倾泄炮弹,随着迫击炮弹“咚!咚!”清脆的飞出炮管的声音,一阵爆炸声伴随着惨叫声从林子那边传来。
“迫击炮继续射击,覆盖整个林子!”黄根生已经彻底明白,林子里有清军。
事实上清军的管带不知道为,在傍晚的时候突然安排了一个哨(相当于一个连)的清军在村外的林子里宿营,事后徐树铮他们一直没想明白,既然有警惕性想到在林子里驻扎一个哨,为村子里的防守却会这么松懈?可惜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向那个聪明糊涂蛋请教了。
当时的情况其实千钧一发,林子里那个哨的清军在主力遇袭后迅速整队,准备向村子里发动反扑。关于清军临时在林子里驻扎了一个哨的情况革命军根本不知道,此时村子里的革命军都是以巷战小组的模式在作战,一旦意外遭遇清军整齐的排枪,虽然局势未必逆转,但出现重大的伤亡是肯定的。而刚刚整队完毕的清军当头便遭遇了一顿猛烈的迫击炮弹盛宴,想打对手一个意外的清军自己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黄根生已经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他迅速判断了村子里的情况,认为村子里已经不需要他再担心了。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不再遵守徐树铮原定计划中“绿色信号弹升起时预备队出击”的约束,让三连的周排长带队继续留守山冈,自己则带领他那个排向林子里猛扑进去。
诚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时的“黄”雀,欢天喜地的扑向了惊惶失措的螳螂。
又是一场杀戮……
(新的一卷开始了,向满清清算最后的总帐!要下强推了,大家砸票送别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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