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让梅谦杀了个痛快。
这些猴子智商很高,似乎发现梅谦不好惹,有的转而去攻击张宇。
随着两声枪响,又两只猴子倒在血泊里。
这群猴子终于害怕了,在扔下十几具尸体后,余下的猴子悲鸣着逃远了。
等一切平静下来,梅谦接过张宇递过来的烟,猛吸两口,借以压住恶心的感觉。
就算杀的只是动物,也终会引起不适,更何况还是一群。
两个人尽沉默,相对着抽完了烟,又一言不发地循着风找出路。
但没走几步,梅谦突然停下:“你听,什么声音?”
张宇眉心狂跳,不是吧?又有怪物?当下也静心去听。
半晌后,他皱眉:“好像是敲击石头的声音,很有规律。会不会是那些猴子?”接着他吃惊道:“三短、三长、三短,是在求救!”
梅谦面上露出喜色,忙加快了脚步。这个时间,如果没有旁人也掉进来的话,那极可能就是毛毛了。
又走了半分钟左右,眼见得前方峭壁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而声音更加清晰,明显自洞中传来。
这洞口有一人多高,极可能是那些猴子的巢穴,因为两人刚站在洞口,浓重的腥臭味儿就扑鼻而来。
梅谦没有犹豫,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张宇本想劝他谨慎些,可见他这急切样子,只能跟在后面,同时打开了手枪保险。
似乎洞里的猴子被吓跑了,他们没有遭到任何攻击,这个洞穴也不深,拐了个弯,在手电光束下,洞内情景一目了然。
只见得有两个人倒在正中央,一个年纪大的满头鲜血,闭着眼睛生死不知。
而另一个则是身材娇小的姑娘,她侧身躺着,面对着洞口,一只手紧握着块石头,但此时她好像已神志不清,见到来人也毫无反应,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地面。
“毛毛?”梅谦惊喜地叫道,快步走了过去。
那姑娘正是失踪的助理毛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姑娘眼神中闪现惊喜的光彩,可能因为紧绷的神经松懈,人竟昏了过去。
梅谦一急,忙走上前,但他没敢去动对方的身体,只是伸手在她身上检查着,等看清对方脑袋上的伤口,心下一沉。
“他们只是累昏过去了。”梅谦不动声色地说了句,然后转向张宇:“我感觉这里应该离地面不远了,你试试有没有手机信号,咱好呼叫支援?”
“行!”张宇点头,掏出手机就走了出去。
而等他一转身,梅谦的手中就出现了一瓶矿泉水,取出仓库中的大还丹,给毛毛喂了下去。
幸好这丹药入口即化,稍微灌点水就能生效。
确认毛毛吃下去后,他又起身去检查另一个人。
这是个老年男人,虽没见过,推测应该就是毛毛的父亲毛教授。
他探了鼻息,确认对方还活着,他的伤势也在头部,不由松了口气,赶紧也喂了大还丹。
他估计,毛毛和父亲掉下来,应该是被那群猴子当成储备粮带进了洞。
也幸好自己和张宇的出现,将猴子吓跑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等张宇失望地转回来,看到梅谦手中的矿泉水,也只是愣了一下,以为是毛毛或者毛教授随身携带的。
喂两个伤员吃了疗伤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时梅谦也觉得口渴了,将剩下的矿泉水倒进嘴一半,又将瓶子给了张宇。
后者也不客气,仰头也喝了。
然后,两个人一人背一个伤员,快步出了山洞。
剩下的路就平安多了,既没有猴群骚扰,也没再发生地震,梅谦估计得不错,有风的地方,肯定有出路,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就看到了悬挂在天上的月亮。
单看山坡上散乱的石头,应该是地震后震出来的通路,可惜距离考古队扎营点应该很远,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
将伤员靠在山壁上,梅谦和张宇两人也坐在地上。
“最后两根了。”张宇打电话联系到了同事,将自己等人的情况进行了说明,并描述了所在地的特征,又得知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哈哈大笑了两声。
然后他习惯性递了烟,梅谦习惯性接过来。
这种时候吞云吐雾,颇有爽感。
“梅谦这名字是真的么?”张宇突然问道。
“嗯?”梅谦嫌弃地撇嘴,以为对方仍在试探自己,但张宇的下一句话却险些让他被烟气呛死:“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父母会给孩子起这么倒霉的名字?”
“咳!咳!”梅谦没好气地掐灭了烟头,过半天才对一脸嘲笑的张宇咬牙回应:“老子忘了。”
两人就这般闲聊着,终于迎来了大部队,有电视台的,有救援队的,也有张宇的那些同事。却没有考古局的,听李晨幸灾乐祸地说,那个杨队长,在梅谦和张宇出事后就被纪检单位带走了。
梅谦原本还想再混根烟,可那电视台的女记者一看到他,就将话筒对上他的黑脸,嘴里一连串的提问。
“梅谦,这次来到考古驻地,是为了指认现场么?听说你掉进了古墓,是不是依靠盗墓的经验才脱身的,你们在地下……”
张宇不客气将摄像机推到一边,和同事们簇拥着梅谦走了。
可惜,直到这一行人重新上了囚车,毛毛和她父亲人仍没有醒来,不能与他好好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