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慕容峰洗漱完毕,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跟随着钟慎,来到了钟家的会客厅。
钟暮山也去藏巫山参加那个武林大会了,没有在家,会客厅里,只有钟夫人。
就在慕容峰沐浴更衣的时候,钟慎就将自己如何不小心陷入沼泽,慕容峰是如何不顾自己的安危将他救起等等所有的故事都告诉了钟夫人,同时也告诉了钟夫人慕容峰小师妹的事情,希望母亲能将雪莲赠与恩人一些。
慕容峰见到了坐在会客厅中央的钟夫人。
没有雍容华贵的珠光宝气,但钟夫人还是那样的气质非凡,满脸是笑意,看上去十分的和蔼可亲。
其实,自十八年前,在钟家小女儿的百岁宴上发生的那场变故之后,钟夫人就大病一场,躺在床上整整半年,病好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从此一心吃斋念佛,一心向善,对于那些由于家中有生病之人而上山来求莲花的人总是乐善好施,将自家的莲花分一片花瓣给他们,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这个心碎的母亲,总是希望自己的行善积德,让那个消失不见的女儿能够过得好一些。
“在下慕容峰,见过钟夫人。”
“客气客气,快请坐。”
顿了顿之后,钟夫人继续说道:“方才慎儿已经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们了,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哪里哪里,夫人不用如此客气。”
“听慎儿说,你此行本来也打算来我们钟家,求得莲花。”
“是的,我本来就打算来钟家,想求得一些莲花回去医治我的小师妹。正巧在路上遇见了令公子。”
“这样说来,我们也都是有缘之人。不知道大侠的小师妹究竟所中的是什么毒?”
“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只是记得自从师父将小师妹捡回来之后,小师妹已经身中剧毒了。”
“什么?你的小师妹是捡回来的?”钟夫人顿时焦急地问道。
慕容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惊讶到了,赶忙回话。
“是的,是我的师祖将小师妹捡回来的。”
“你的小师妹今年多大?”
“十八岁。”
“十八岁,十八岁…….”钟夫人嘴里不停地默念着。
十八年前的事情立马浮现在眼前。
难道,这个大侠口中所说的小师妹,就是当年那个自己的女儿,就是自己这十八年来朝思暮想的水儿?
见到母亲如此发问,钟慎也忍不住焦急地问道:
“恩人,敢问您的小师妹胸口可有一枚朱砂痣?”
“没有。”
“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钟夫人充满希望地问道。
“我自幼和小师妹一同长大,并没有发现她胸口有朱砂痣。”
听了慕容峰的话,刚才本激动地站起来的钟夫人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顿时没了精神。在一旁的丫鬟赶忙将她扶下去休息。
“恩人不要见怪,”钟慎说道:
“我本来也有一个妹妹,十八年前她过百岁宴席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她的奶妈抱走了,从此下落不明。这么多年来,这件事成为我母亲永远医治不好的伤痛,一听到周围有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我母亲都会迫不及待地询问,因为我的妹妹胸口有一个朱砂痣,但是,这么多年来,还是杳无音讯。我的母亲也是思女心切,刚才才会这样,还请恩人不要多心。”
“哪里哪里,你不用放在心上。”
紧接着,钟慎让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饭好菜,热情地招待了慕容峰。本想着留慕容峰在家长多住些日子,但是慕容峰一再推脱,说是时间紧迫,钟慎也就不好再强人所难了。
临走前,钟慎将慕容峰领到了自己家的密室,打开了一个盒子。
只见盒子里放着几片莲花瓣。
虽然一直以来,慕容峰就听说过这凌云山上极其珍贵的莲花,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莲花。这莲花竟是这样的雪白,白的没有任何的杂质,白的让人似乎忘记了这世间所有的纷争与烦恼。
钟慎从中取出三片来,递给了慕容峰。
慕容峰知道,这莲花是万分的珍贵,没想到钟慎竟然给了他整整三片这么多,他连忙推脱。
“恩人,您就收下吧。刚才我的母亲已经交代过了,一定要多多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恭敬不如从命名,慕容峰就将这些莲花花瓣收下了。
“唉,本想着留恩人在寒舍多待几日,等到家父回来再重重感谢,可惜恩人有事在身。救人要紧,我也不能将恩人久留,只希望恩人的小师妹能过快点好起来。如果这莲花真的有效,那么恩人等把这些莲花用完之后,仍然可以再来我家,我们还是定会慷慨相赠,恩人千万不要客气啊。”
“好的,多谢贤弟。我慕容峰若不是赶着回去,我一定会留下来向钟老爷钟夫人当面道谢。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贤弟留步,慕容告辞。”
离开了钟家,慕容峰三步并作了两步的往家里赶。一是担心师父回来发现自己不再而起疑心,二来也是希望能够快一点将手中着来之不易的珍贵莲花给小师妹服下,能够让她快一点好起来。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钟夫人却是泪流满面。
明明刚才又燃起一线希望,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自己,那个女孩子,胸口为什么没有朱砂痣,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的水儿?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都没有放弃希望,可是总是一次次以失望告终。
我的水儿,你究竟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