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忠拔出宝剑,喝道:“孙云这畜生,你哥哥是个行为不法的大奸臣,与我等忠良之辈,结尽冤家,你这狗囊,应当行为好些,以盖哥子之愆,缘何倚势凌人,藐视国法,强抢有夫妇女,该当斩罪!”孙云苦苦恳求,声声饶命。正在哀恳之间,孙高、孙茂拥了赵二郎前来,哭叫道:“将军老爷,吾即赵二郎,请将军饶了孙二爷吧!”张忠冷笑道:“你是赵二郎么?”那人说:“小人正是赵二。”妇人也在旁边说道:“官人,吾夫妇亏得此位仗义军爷救援,才得脱离虎口,理当拜谢。”赵二道:“娘子之言有理。”登时下跪,连连叩首。张忠道:“不消了,你被他拿到家中,可曾受他欺侮否?”赵二道:“将军爷不要说起,小人被他捉去,不胜苦楚,将我禁锁后园中,绝粮三日,饥饿难熬,逼勒我将妻子献出。小人是宁死不从,被他们日夜拷打,苦不可言。今日若非恩人将军救拔,小人一命看来难保了。”张忠听罢,言道:“你既脱离虎口,且携妻子回去吧。”赵二道:“将军爷,今宵我夫妇虽蒙搭救,得免此祸,只虑孙云未必肯干休,我夫妻仍是难保无事的。”
张忠说:“既是如此,你且勿忧,待我将这狗畜类,一刀分为两段,为你除了后患。”
张忠将孙云大骂,方欲动手,只听得后面一声喝道:“休得猖狂,我来也!”张忠回头一看,只见一长大汉子,一铁棍打来。张忠急用剑架开,左手一松,却被孙云挣脱了,孙云即呼孙高、孙茂道:“二人在此打听,这个红脸野贼,是何名字,***··哪里来的,速回报知。”二人领命。当时孙云满身疼痛,一步步跑回家中。
且说张忠,一剑架开铁棍,大怒喝道:“你这奴才,有何本领,敢与我斗么?”那人大喝道:“红脸贼,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名潘豹,诨名飞天狼。你这奴才,本事低微,擅敢将吾孙云表弟欺弄么?你且来试试俺的铁棍滋味,立刻送你去见阎王老子去。”言未了,铁棍打来,张忠急将宝剑相迎,各比高低。赵二夫妻在旁,巴不得张忠取胜,方能保得夫妻无事而回,倘或红面汉有失,就难保无虞了,夫妇一边私言暗祝。
若说张忠本领,原非弱与飞天狼,但这护身宝剑太小,不堪应用,飞天狼的铁棍沉重,势将抵敌不住,即大喝道:“飞天狼,我的儿,果然厉害。赵二郎,我也顾不得你了,快些走吧!”
他便踩开大步,望前而奔。潘豹哪里肯放松,大喝道:“红脸贼,我定要结果你的狗命!”说着一程追去。这张忠飞奔而走,喝道:“潘豹,我的儿,休得赶来。”
不说张忠被他追赶,且表当下赵二夫妻,心惊胆战,妇人说:“官人,你虽无力,也该相助,跑去看看恩人,吉凶如何。
若有差池,我夫妻该避脱虎穴,方免后患。”赵二道:“娘子之言不差,你且躲于树林中,我即转回。”言罢飞步赶去。
先说赵娘子躲在树林之内,遍身发软,早有孙茂、孙高看见,孙茂道:“你看赵娘子,独自一人在此,我与你将他抢回府去,主人必有厚赏。”孙高听了大喜,二人向前,不声不响,背了妇人就走。这妇人惊慌叫救,那孙高背着他言道:“你喊破喉咙,也不中用的。”一头说,一路奔。可怜赵娘子喊叫连声,地头民家,知是孙家强抢,无人敢救。
此时将近太平村不远,真乃来得凑巧,前面来了离山虎李义。他与张忠分路去找寻狄青,寻觅不遇,一路看些好景,又无心绪。忽一阵风吹送耳边,只闻姣声喊哭,甚觉惨然。抬头一看,远远一人,背负了一女人,后面一人随着,飞奔而来。
离山虎大怒,使出英雄烈性,大喝道:“两个畜生哪里去!清平世界,擅敢强抢妇女!”提拳飞至,孙茂喊声“不好”,拔脚飞跑。只有倒远的孙高,背负女子走不及,丢得下来,被李义拉定,挣走不脱。妇人坐在地上痛哭。李义问道:“你这妇人,是哪里被他抢来的?这两个奴才怎样行凶?速速说明。”
当下妇人住哭,从始至末,一一告知。李义听了,怒目圆睁,大喝道:“奴才!仗了主人的威势,擅自行凶,今日断难容你,送你归阴吧。”说完,倒拿住孙高两条大腿,他还哀求饶命。
李义哪里睬他,喝道:“容你这贼奴才不得!”双手一开,扯为两段,笑道:“爽快人也!”当时妇人慢慢上前,深深叩谢,李义摇头道:“你这妇人,何须拜谢,你丈夫哪里去了?”妇人道:“将军爷,奴丈夫只因红脸英雄斗败了,被飞天狼追赶,丈夫前去看他吉凶如何?小妇人亦不知追到何方?”李义道:“如此说来,是吾张哥了。但从哪条路去?”妇人一一说明,李义听了,心中着急,抛了妇人,一程赶去。这妇人仍从旧路一步步的慢行,不免心惊胆战。
慢表孙茂逃回家中报信,且说当日张忠被飞天狼追赶得气喘吁吁,幸得李义如飞赶到,呼道:“前面可是张二哥否?”
张忠只恨逃走得迟慢,哪里听得后头呼唤之声?那赵二郎一程追去,慌慌忙忙,正在四方瞧望,欲寻个帮助之人。一见黑脸大汉赶上呼唤,心中大喜,说道:“好了!救星到了!”
不知李义赶来,救得张忠否,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