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老道两条长眉无风自扬:“如此说来,我昆仑又待如何?”
“天数,定数,难为,不可为……”
古绝老道缓缓道完,便又阖上双眼,再无动静。
长眉老道见状,也摇了摇头,也跟着入静不语。
倒是虬髯老道胸腹起伏,想要说什么,见到两人模样,也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
与此同时,鲁地,离淄川只有不到百里之处,有一牛车正缓缓而行。
“吁——”
白昼突成黑夜,赶车的大汉拉停牛车,惊愣望天。
遮挡车篷的帘布忽被一双小手拉开,探出一颗圆圆的小脑袋。
小脑袋上扎着两个圆圆的小发髻,还有着圆圆的眼睛和小脸。
小脑袋看着天上,瞪着一双黑亮的圆眼,小嘴也张得圆溜溜。
用清脆还带着奶气的声音嚷嚷着:“哎呀!夫子夫子,天变黑了!今儿这天怎么黑这么快啊!”
车篷里又探出一个身影,弯着腰走下了牛车。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
年岁不小,相貌也寻常,衣着朴素,一身书卷气,看起来倒像哪里乡下的教书先生,却很干净整洁,满头华发与垂胸长须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分毫不乱。
老者走下车,才看得一眼,天已复亮。
“呀!怎么天又亮了?”小童才跟着蹦下了车,挥舞小手又嚷了起来。
“夫子,这是怎么回事?”
赶车的大汉也惊疑不定地问道。
老者摇头不语。
他虽位尊望重,却也不过是一介清儒,仗着身材魁梧,年纪虽大,缚鸡之力还是有的,却也仅此而已。
所幸他学贯古今,对这奇异天象倒是也能有几分猜测,却也难辨祸福。
“走吧。”
老者手抚长须,站立些时,淡淡说了句,便返身回转车中。
“是。”
大汉不敢多问,躬声应是后,又问道:“夫子,再往东还有不到四十里,便是淄川县,可要我先去交代一声,让他们前来迎接?”
老者摇头道:“不必了。”
大汉知道他禀性,闻言也不意外,鞭子扬起。
倒是那小童一直等牛车行开,还咬着自己藕结般的手指,满心好奇得不到解答,颇为纠结。
……
周府。
花恺却不知自身所为,惊动了这世间多少潜藏的莫测存在。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有什么惧怕,否则也就不会瞎折腾了。
七件物事悬浮在身前。
那是周宁好不容易托人,四处搜寻得来的七件古玉器。
世间能承受异力,自生灵性的宝物不多,其中以历经岁月,灵性自蕴的古玉已算最为易得,如同当初炼制五鬼时所用的那块阴玉。
花恺伸手一抚,七件玉器落于法案上,转头唤道:“还烦请凌兄与周兄将这七件玉器,按所定方位一一安置。”
周、凌二人急忙上前,捧起玉器,分头去放置。
先前花恺早已和他们交代过,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二人离去久,两道青烟飞射而至,在周府上空盘绕了几圈,忽地从中发出人声。
“周宁何在?城隍帝君有神喻降下,还不速速速出来跪迎!”
声音高高在上,震耳欲聋。
此时周、凌二人已各自放置妥当,正折返而回,听到声音,便是一惊,匆匆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