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迷人的魔族女人,沉溺在过往的回忆中,看向聂天的眼神,渐渐地,竟然带了一丝迷醉的色彩。
聂天呆若木鸡。
从这位魔族女子的神态言行,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分明在不知不觉间,就深深爱上了那人。
那人……有极大可能性,就是他未曾见过的父亲。
他有一肚子疑惑,有满腹的问题,可因为那紫色闪电的束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屈的要命。
“真的,你和他很相似。”魔族女子喃喃自语,那艘奇特的飞行灵器,在幽暗的星空中,一瞬千万里,比人界、灵界常见的星河古舰,都不知道快了多少倍,“最终,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他释放了我。”
“他飘然而去,又在两界之地,继续威名远播。以后的很多年,我们又再次见过几回,可每一次都是对立的状态。我们还有数次的战斗,但他……都手下留情了。”
“忽然有一天,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和他同族的女人。当我,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原来我已经……”
话到这里,魔族女人凄然一笑,“真是可笑,他可是那些异类的首领。那些渐渐强大的混血者,那些不被三界所容的家伙,都将他视为明主。”
“他的双手,也沾满我族鲜血,死在他手上的冥魂族、魔族、白骨族族人,不知道多少。”
“墟界,不知道人界、灵界的强者,可他的名字,在墟界所有强者那里,都如雷贯耳。”
“他是人界最厚实的一层屏障,多年来,我们墟界一次次努力,想要穿过两界之地,都被他无情地斩灭了希望。”
“我不是应该恨他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日夜思念他,会千方百计地想要知道他的消息?”
“……”
来历不明的魔族女人,垂着头,满脸哀怨凄苦。
她先前的霸道,凶悍的手段,擒拿聂天如儿戏般的手段,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可笑,我真是可笑,只因为你是人族,只因为你和他长的有点相似,居然和你说这么多。”她哑然一笑,摇了摇头,说:“在我们眼里,人族的族人,长的或许都差不多。但你,是和他很像啊,眼睛,鼻子……”
聂天无言以对。
他仰天躺在那飞行灵器中,抬头看着昏暗的星穹,不见一颗繁星。
“谁?”
突然间,魔族女子低呼,似意识到凶险,举目四望。
“给我停住!”莫珩震荡星空的声音,轰隆隆响起,有一股股汹涌的灵力狂潮,从那飞行灵器的四面八方,疯狂地汇聚围堵而来。
本飞逝着,速度极快的,魔族的独特飞行灵器,一下子就像是变成了缰绳拴住的野马。
“呼!”
莫珩的神之法相,破空而来,倏地就在聂天眼中能看到的昏暗星空中出现。
“是你?”魔族女子,一看到莫珩出现,仿佛认得一般,皱眉道:“你不是应该,在那处界门镇守吗?冥魂族的那些家伙,动用了那么多邪魂奴仆,通过种种魂阵压制,你怎么还能有闲暇来此?”
“阿加莎,把你擒获的人交给我。”莫珩神色冷硬,不客气地说道:“人给我,我放你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你,为他而来。”被称作阿加莎的魔族女子,低头,再看了一眼聂天,说道:“你会从人界来墟界,并且甘愿镇守那处界门,就是被他说动的。你和他的关系,我们已渐渐了解了一点,这个新来的人族混血小子,和他很想,难道说?”
阿加莎的美丽眼眸,一点点地,变得明亮。
“是他们的孩子吗?”阿加莎道。
莫珩犹豫了一下,点头:“是。”
“我的直觉,一向都那么准。”魔族女子阿加莎,脸色变得很古怪,“他们的孩子,他们两个的,从人界摸过来的孩子……”
她轻轻低语。
那一枚放在聂天胸腔的徽章,骤然紫光熠熠,且沉重的,压的聂天的胸骨,都“喀喀”地发出脆响。
阿加莎神色看着冷静。
然而,聂天的胸骨已断裂数根,还有一缕缕比先前凌厉无数倍的紫色闪电,如利刃般,从那一枚徽章内,朝着他心脏刺了下去。
聂天的面容,已极度扭曲,痛的差点要昏厥过去。
可他,就是发不出丁点声音,只能看着那眼前的魔族女子,以平静,却令人不寒而栗地眼神,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阿加莎!”莫珩陡然暴怒,“你,能够活到现在,是他手下一次次留情!你别不识好歹,明知道聂天是他的孩子,竟然还敢痛下杀手!”
“他应该死啊。”阿加莎眼睛冷幽,“他的孩子,继承了他的力量,等真正成长起来,会成为我族,还有整个墟界的大患。为了我族,为了我们这一界的计划,我必须要杀了他,我可不是出于私欲。”
“蓬!”
那枚徽章下,聂天的胸腔鲜血飞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