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王蛾满脸欢喜,站在原地,并没跟着冷玉虎走。冷玉虎来到方小莉窗外,窗里亮着灯光,还有说话声,就道:“方师妹,没睡吧,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呀”的一声,木门打开,方小莉的一张俏脸就迎了出来,道:“师哥快进来。”冷玉虎走进屋内。
方小莉脆声问道:“冷师哥,什么事儿?”
冷玉虎道:“刚才蛾妹找我,说要跟我一起到太行山一游。我怕你不答应,来向你问一声。”
那方小莉欢喜道:“我也跟冷师哥去闯荡江湖,你去跟我师父说一声吧。”
冷玉虎道:“我到太行山去,官军正在围剿太行山,很凶险呢,你还是跟师父回家吧。”
方小莉道:“我到武当学得两仪剑法,还没真正遇过对手呢,刚好去试练一下。宋王蛾去得,我为什么不能同去?冷师哥,你去跟师父说一声吧,我师父表面很严厉,实际内心很和善,我都不怕她。”
冷玉虎见她天直烂漫,就哄她道:“我到太行山,来去很匆忙,耽误不得,待我回来,路经安徽,再到你家找你,好不好?”
方小莉见他始终不答应带自己同去,只得退而求其次,说道:“冷师哥,你是大英雄,你到时,可不要骗我噢,我在家等你。”
“好,我回来,一定去你家。”
第二日起来,吃罢早饭,冷玉虎跟江湖四侠、玄云道长,方小莉、小灵等人告别。
冷玉虎早买了另一匹马,让宋王蛾骑上马,自己再翻身上了马。临分别时,方小莉走近冷玉虎身旁,低声说道:
“叶木翠师父还以为冷师哥死了,她很伤心,常常流泪,你能去告诉她一声,你还活着吗?”
冷玉虎道:“嗯,我会去说的。”
两边人拱手告别。
冷玉虎两人打马向西而来。走了一天,晚上住店,吃罢饭后,宋王蛾要服侍冷玉虎睡觉。
冷玉虎道:“蛾妹,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兄妹相称,好不好?”
宋王蛾犹豫地道:“可是,可是……”
冷玉虎道:“蛾妹,你不要把过去的事老放在心上。学武的人,遇见你被欺负,谁都会出手救你。”
宋王蛾道:“冷大哥,我把你衣服洗了吧。”
这几日,天气炎热,冷玉虎衣服湿透,就只得脱了下来,交给宋王蛾去洗。宋王蛾洗完衣服,晾在房屋过道里。第二日起来,宋王蛾收起衣服,衣服已晾干,进屋来给冷玉虎穿上。冷玉虎心想:“有这样一个温婉的妹妹,很好。”从此,宋王蛾要做什么,冷玉虎也不再拒绝。
冷玉虎闯荡江湖也有二三年时间,经常是满面风尘,有时衣服脏了都不脱洗。自从得了这个善解人意的宋王蛾悉心照料,冷玉虎觉得浑身上下格外的清爽,人也变得清雅起来。
到了前面的黄州,正是炎夏天气。两人并辔骑马,在绿荫道上奔驰,清风拂面,英雄美女相伴,洒下一路的欢笑声。
路上非止一日。这一日已来到谷城,冷玉虎要找寻“一苇渡江”的傅艺农傅老者,向他询问日后的福祸休咎。两人遂坐船过粉水,骑马来到深山中,但见山重水复,烟树迷漫,不复向日路径,只得作罢。
骑马走到均州,来到城外,冷玉虎走到山崖下的陈公建坟前,祭奠陈公建,两人隔着坟土,说了好些话,喝了好些酒。夜里,冷玉虎带着宋王蛾来到师父的坟前,祭拜了师父。宋王蛾本来要拜见叶木翠师父,但想到冷玉虎跟武当剑派还有隔阂,没有解开,只得作罢。
第二日,冷玉虎带着宋王蛾,来到郭光军跟陈吉洪的坟前,把酒倒了三碗,冷玉虎就坐在坟前草地上,举起酒碗,对着坟头说道:“两位好兄弟,我好久没来看你们了。今天,我带来了酒,俺们好好喝一场。”
冷玉虎举碗一口喝尽,想着过去的兄弟情谊,不禁虎目含泪。
这时,往日殴打冷玉虎的那一帮少年也提着酒壶来了,他们是来祭奠他们心中的英雄冷玉虎。这帮少年望见冷玉虎坐在坟前,看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正是去年冬季冒充冷玉虎的那个醉鬼,被他们好一阵的痛殴,遂嚷道:“让开,让开,讨厌。”
冷玉虎当时是醉了,并想不起来这帮少年曾痛打过他,可也没有站起身来让开。
这帮少年嘻嘻笑道:“还想找打啊?”
冷玉虎并不是个惹事的人,马上站起身来让开。可这帮少年却不依了,因为他们望见冷玉虎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孩,十六七岁的年龄,长得雪肌玉肤、花容月貌。这帮少年自幼生长在山中小城,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个个惊呆在那里。他们是城里的一群地痞,平常欺男霸女惯了的,今日见此美女,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们自以为这女孩已是囊中之物,并不顾及冷玉虎站在其旁,一起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调戏道:
“小美女,我们带有好吃的,我们一起吃吧?”
“要不,我来喂小美女吃?”
“小美女,我俩儿到那边去说说话?”
宋王蛾望向冷玉虎,冷玉虎微笑着正望着她,似在鼓励。宋王蛾立即明白冷玉虎是要检验自己的两仪剑法学得怎么样了?她立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这群地痞厉声叱道:“还不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