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个多时辰,冷玉虎两人已是有些醉意了,摇手表示不能再喝。哪知这帮中人个个豪爽,个个敬酒不止,冷玉虎两人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吃了去。一直等到夜深,帮主才放两人回屋睡觉。
冷玉虎躺在床上,朦胧睡了近两个时辰,心中有事,悠悠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好在酒虽喝得不少,却没有什么后劲,他下得床来,把桌上的冷茶喝了几大口,头脑已是很清醒了。
已是不能马上入睡,冷玉虎干脆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屋外。这是一座很大的庭院,月光西斜,花木朦胧,隔壁房间没有声息,想是袁传华睡得正香,不去打扰他,自己慢慢踱到庭院中。虽是春季,夜里风露下来,身上感觉清凉。冷玉虎继续向前走,猛听见头上树叶摇动之声,心中大惊,自己酒后差点误事。正在懊悔,却听见头上树中,一人娇声道:
“冷大侠,喝得好酒。”
冷玉虎感觉其声甚熟,却一时哪里想得到她是谁?凝目望去,树叶晃动,一条窈窕人影从高树上飞离,落到墙头,一个拧身,跳到围墙外面去了。
冷玉虎想知她是谁,不再犹豫,一个纵身跳到墙头,那人已是一溜烟朝前跑去。冷玉虎跳下墙来,朝那人追去。
此时,冷玉虎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想追上来人易如翻掌,只是来人并没恶意,只是要招自己出城,因此,见她跑得飞快,自己不急着追上,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城墙边,那人抛出飞抓,抓住墙头,飞身上了城墙上。冷玉虎不用飞抓,一拧身就上了城墙。那人沿着一条小道朝前飞奔。冷玉虎跳下城墙,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此时,明月朗照,四下里亮如白昼,不怕那人跑到天边去。
两人施展轻功,朝城东跑去,城东有一座小山。那人跑到山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扯下脸上的面纱,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是一张白皙的脸庞,不是孟璞是谁?
冷玉虎以五福教为敌,不想招惹孟璞,可事到如今,只得跑上前,跟她相认。那孟璞笑吟吟地道:
“我还以为冷大侠不会跟来呢?”
冷玉虎见人家姑娘以礼相待,不再冷冰冰地对待人家,就问道:
“孟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孟璞抬头望一望天,天上一轮明月,笑道:“月白风清,如此良夜,找冷大侠聊聊天,不好吗?”
冷玉虎不觉走到近前,见孟璞身着黑衣,肌肤似雪,笑靥如花,也不觉笑道:“好啊,不知孟姑娘要聊些什么?”
孟璞道:“冷大侠剑术通神,我、我是着实佩服的很啊。”
冷玉虎道:“我隐居海外,已几年不踏入中土,没想到江湖上人才辈出,我可不敢夸口剑术通神。”
孟璞道:“昨天聚魂山坳中一战,我看你比那锦衣公子剑术要高明些。”
“我可比不了他,我是初到,出其不意,才占了上风。说起来贵帮才称得上人才济济。”
孟璞低头不语,好半天儿才说道:“冷大侠愿加入我五福教吗?”
冷玉虎道:“我一人自由自在惯了,等我祭拜了我的三个兄弟后,我还要隐居海外,实没机会加入贵教。”
孟璞道:“我听敝教林护法讲道,在天柱山下,有一位赵玉虎的,剑法了得,不知是不是冷大侠?我想天下之大,能有冷大侠如此剑法的,数不上几个。”
“正是在下。”
“现在教主已知冷大侠大名,正派人四处打探。冷大侠英雄了得,自然不惧,可要是两边打起来,必伤及无辜。冷大侠或不化敌为友呢?”
冷玉虎问道:“孟姑娘是教主派来找我的吗?”
孟璞忽然脸红,低下头来,用她洁白的牙齿咬了了一下红润嘴唇,小声地道:“不是,我是自己来找冷大侠的。”
冷玉虎道:“此间事一了,我就要隐居海外,不会再管江湖上的恩怨。”
孟璞只是低头不语,好半天儿才抬起头来,脸颊通红,低声道:“我跟冷大侠到海外去。”
冷大侠道:“就是孤悬海外的几个孤岛,面积也不大,很多去的人耐不住寂寞,最后都回到中土来了。”
孟璞听了,立时容光焕发,道:“冷大侠给我讲讲岛上的事,好吗?”
冷玉虎也来了精神,道:“说起岛上的趣事来,可跟陆上的迥然不同啊。”
说着,两人相对坐在两块圆石上,石旁三棵古松苍劲,白露凝珠,清风徐徐,几株兰花开放,缕缕清香。冷玉虎把岛上的风光讲一遍,又讲那海滩上的海龟来,说海龟有小船般大,又讲那鱼会飞,鲸鱼露出背来,有山样大,喷出水来,比这棵树还高,还讲海豚救人的故事。种种海外奇异故事,听得孟璞微张着嘴,满脸兴奋,差点就要拍手称快。
孟璞见冷玉虎一时停下话语,就道:“冷大侠带我去海岛上去,不好吗?”
冷玉虎道:“海上航行,凶险无比,九死一生,全靠运气,稍有不测,葬身鱼腹。”
“我不怕。”
冷玉虎问道:“你父母让你去涉险吗?”
孟璞听了,脸色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