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捕快们天天到胡家威逼,只有寡母在堂,他们敲诈勒索,连吓带骗。胡母无法,只得卖掉了祖宅和城外的田地。捕快们得到银子,见胡家已无油水可榨,遂到衙门销案。
这王大人虽然贪赃,但心里清楚,知道胡家被冤,也就不再追查此事。江洋大盗已死,赃物已得,也就结案了事。
胡母只得搬到乡下,住在祖坟旁的几间草屋内,遣走家仆,只留下老仆在家照应着。最后连剩下的三十亩田地也贱卖了,只因一桩没来由的案子,把一个富裕之家,弄得几乎无立锥之地。
却说胡琼逃到城外,思想要到重庆舅舅家,却身上银子不多,寸步难行。想了想,只得先到乡下远房亲戚之家,借些银钱,好作长行。
胡琼栖栖惶惶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小河边的一处村庄,也不敢进村,只在村外张望。这时早饭已罢,村里人扛着农具,走出来干活。胡琼怕人望见,躲在树丛中,可恰就望见亲戚来到田地里干活。胡琼这才现身,叫道:“表叔……”
那表叔听见,一抬头望见胡琼站在树下,忙走过问道:“侄儿,这么早来到这里?想是想你妹子了?”
胡琼道:“不是。我被人陷害,逃到这里的。”
表叔道:“快快到家里去。”
胡琼道:“我现在要到重庆去投我的舅舅。”
表叔望着胡琼,关心地问道:“看你还没吃饭吧?先到家里,吃了饭再走。”
胡琼期期艾艾,只是不动身。表叔开玩笑地道:“你怕我去报案吗?”
“不是。”
“那我叫你妹子来这里跟你见面。”
“那算了。”胡琼情绪低落,低着头,不多言。
这表叔六十多岁,见过世情,心里马上明白过来,道:“侄儿身单影只,想是缺少盘缠?”
“正是,走得匆忙,身无分文。”
表叔道:“你妹子来时,带有二两银子,我去拿来交给你,好去走长路,到重庆找你舅舅。”
胡琼忙摇手道:“这是妹子在你家的费用,我不能要。”
表叔道:“唉,你妹子在我家,只不过多一双筷子,锅里多添一瓢水,吃的、用的都是自家产的,哪里能用到银子?我去给你拿来。”
表叔放下农具,转身就朝家里走。过了半会儿时间,表叔带着妹子,家人来到地头。
表叔把二两银子交到胡琼手中,道:“这里到重庆路途遥远,你一个人,身子单弱,哪里走过这长路?”说着,他也不觉掉下几滴老泪来,用手背擦了一下,又道,“你一路上小心谨慎,与人多说客气话,夜里睡觉也要警醒些。到了重庆,也好叫人给家里回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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