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绝善魔君?
真的要对外交涉的话,日魔君、天穷魔君,还有鸦老,都比他更合适。尤其是绝善魔君此时的状态——外人不知,那天日魔君说得很清楚,如今的绝善魔君,只是鸦老从域外救回的一缕残魂,甚至不能离开鸦老百里之地。
这样的情况下,其余人等隐身,让他单独出头、独当一面,却是何故?
绝善魔君一边斗着嘴,一边“不耻下问”:“小子,你觉得该怎么应付?”
“要么一击致命,要么拖到天劫反噬。若是萧魔君没意见,劝走也是一招。”
鬼厌想了一想,站到诸魔君的立场上,提出三个比较空泛的意见,其中最后面的听起来荒唐,但想到役灵老祖使出这等手段,只抓到一个日魔君,想必心有不甘,确实可以从这里下手,非是妄言。
绝善魔君哼了一声:“这人我不熟,不过既然敢引劫上身,劝走是不太可能……”
鬼厌垂下头,试探出问题了。
关键不在于劝走与否,而是当前绝善魔君的态度,分明有示弱的意思,而且完全没理会日魔君那边,就算绝善魔君眼高于顶,又怎么能保证,那一位不提出异议,甚至干脆翻脸?
他心中沉吟,忽地顶门生凉,却是绝善魔君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良久,方森然一笑:“小子不用乱猜了,不错,姓萧和天穷都不在这里,老乌鸦也有事儿分不开身,怎么着,有想法?”
鬼厌脸上不可避免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回应:“不敢,魔君在此压阵足矣,对小子来说,一个还是四个、五个,都没什么差别。”
嘴上说着,他脑子却是急转:怎会如此?几位魔君布下九宫魔域,主事人却跑了一大半,留下一个残魂主持,难道有什么大动作?
“不用你来拍马屁。里面镇着一个,外面堵着一个,身边还要看着一个,老子都觉得头痛呢。还好你小子聪明,及时染化了秦行,虽然天穷一定会很不爽,却省了我不少心思。”
绝善魔君一边训斥,一边夸奖,归根结底,还是把鬼厌捧了一捧。如此态度,更显得古怪。
鬼厌依稀觉得,这一位似乎在诱导他把思路往什么地方转过去。
故而,他顺着绝善魔君的心意开口道:“恕晚辈冒昧,当此炼化五岳真形图的关键之时,几位魔君怎地都不在?”
这个问题够直接的了,绝善魔君果然大悦,随手就把日魔君踩了一记:“萧垒的话你也信?也对,那家伙早就练成了‘自欺欺人’的本事,说话连自己都不知道真假。也无怪乎犬灵会说装神弄鬼,我比不过他。”
鬼厌心头跳了跳:“魔君的意思是……”
绝善魔君深深地看他一眼,极致邪恶的面孔本身,就是惊人的压力:“你很聪明,胆子大、心也算细致,其实老子挺烦你这种人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给占了便宜去。不过,有些时候,手边还真的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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