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是,慕容轻烟竟也任她使唤……
夏夫人的设计还是有一套的,至少那“寄胎”的一步,当真绝妙。然而,她毕竟是在洗玉盟这个环境中呆久了,且限于修为境界,思维眼光与当前天地变革的大势,出现了极大的落差。
鱼儿在水中,固然是随心所欲,可若这“水”变成了鼎沸的岩浆,她不思逃脱,反而依旧想着摆动涟漪,无疑就是在寻死了!
夏夫人看错了局势,找错了对象!
她没料到,余慈竟是这么地强势和直接,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直接上了手段,强行压制下来。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步错,步步错……不,是根本没了翻身的余地。
余慈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这边的资源做得水泼不进。
相较于罗刹鬼王、大黑天的深厚实力、长年布局,他除了卡在关键环节上的些微先机,再没有其他优势,再不把资源整合起来,难道等着被那边压得抬不起头来吗?
回到当前,从现实层面来讲,巫胎自然有他不可替代的价值,在这个前提下,雪枝的态度没什么意义,但她的顺从与配合,还是省去了一层麻烦。
当下,余慈就请薛平治过来,领了雪枝下去,以其手段,足以确保这对勉强可算得上的“母子”无忧。
处置了雪枝这边,余慈却还不能松口气。
心内虚空中,赵相山适时提出了建议:“这一胎虽在控制之下,但另一胎也不能大意。”
“唔?”
“苏启哲与葛秋娘的那个胎儿,听夏夫人讲,应是要足月了吧。”
“不错。”
“主上请看,这才是正常的孕育过程。都说十月怀胎,其实巫胎在夏夫人腹中,何止十个、百个十月?便是‘怀璞抱玉’之事暴露后,也有相当一段时间了。这就给了人一个错觉,似乎只要解了束缚,胎儿随时可以出世……”
余慈没作声,坦白讲,他之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思路。几个月来,但凡是与夏夫人接触,总是不自觉看她是否显怀。
赵相山却是将错觉击破:“可从夏氏渡得胎儿精气来看,巫胎分明还在浑蒙未辨之时,连男女都分不清。可以说,是从今日平治元君施为之后,才开始算十月之期,此一过程,必须遵循天理规则,却是催化不得……东海那位也好,幽灿也罢,真能等得了?便是等得,万一事态生变,就没有别的准备?”
“你是说,一旦事有不谐,那边可能会找替代品?”
“这才是符合当下的节奏,时间也更加恰当……万一是瞒天过海之策,不可不防。”
“很有可能。”余慈沉吟道:“是要让夏夫人盯紧……”
“主上,如今不能指望夏氏尽心。”
赵相山忽地提醒道:“主上不能小觑夏氏的心智。主上以强势手段,压制住她一时,却压不住她一世。要知人的心思是会变的,困局之下更是如此……更何况,现在她的视野,也等于是被主上强行拓宽,见识了新的层面,想法自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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