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华的眼泪流了出来,她不敢想像:“如果以后岁月,如果和这男人,以这样的方式过一生,那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我该怎么办啊?”
漠视比冷战更可怕,还没开始,古国华就开始后怕了。
欣怡在深圳。
欣怡托同学香玉帮她在找了间小房子。
油画街附近城中村里的单身公寓,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小桌子,厨房和厕所连在一起,房租还要1300。
安定下来后,欣怡便想出去找事做,快年底了,单位都快放假了,只有放假回家的人,要人的单位很少。
欣怡的毕业证在上次吵架中被母亲撕了,母亲一直要她在母亲所在的工厂去上班,说厂里多劳多得,一个月加班的话有五六千块钱工资。
母亲想操纵欣怡,要拿她的工资。
欣怡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费尽心思,终于踏出了家门,可以自己做主,怎么会再被他们控制。
母亲怒火中烧,看到欣怡箱子里的大学毕业证,拿起一把扯烂。
因为在建材装饰城入职,还有阳海潮在,她当时没有回学校去补毕业证明,没有毕业证的她,很难向别人证明她的学历,好不容易有一个单位要她去应聘,听说没有毕业证,看她眼,仿佛她是个骗子。
很多人都开始往家里赶了,欣怡却不想回家,去年的一切历历在目,今年回了可能便出不来了。
欣怡去买了锅碗瓢盆,开始试着在小房子里做饭。
香玉也说要回去过年了,回去前,欣怡为了谢香玉帮她找房子,说请香玉吃火锅,两个人在家里做,谁知道吃饭的时候,香玉带着她的男朋友一起过来了。
人都来了,欣怡也不好意思赶人走,让别的男人进到自己的房间,欣怡浑身不自在。
欣怡对香玉说:“香玉,我们出去吃吧。”
香玉说:“你菜都弄好了,出去多浪费,没关系的,挤挤一样。”
香玉男朋友谢良品,是欣怡他们的校友,高她们两届,和香玉是一个地方的,他们两同居好久了,听香玉说两人分分合合好几次了。
香玉曾笑着和欣怡说:“我们啊,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不知最后是分是合。”仿佛浑不在乎。
谢良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及肩,半卷,穿件做旧的牛仔外套,收脚裤,一双厚重的大头皮鞋,进门后不停审视欣怡的房间,一对小眼在欣怡身上乱转,欣怡非常不自在。
吃饭过程中,香玉和欣怡聊起年后打算,欣怡叹工作难找。
谢良品一口包揽:“跟着我们去画廊画画呗,画得快,一天六七张,三四百块钱就到手了。”
欣怡笑笑:“回头再看看吧。”
欣怡做的是小火锅,饭间,谢良品高谈阔论说些什么人体艺术、行为艺术、模特等等……
香玉打断谢良品好几次,那男人仿佛没有听到。
中途,谢良品还说帮欣怡看手相,说他最会给人看姻缘,欣怡没有理他。
饭后,香玉与谢良品俩相携离去,欣怡正在收拾房间,有人敲门,没有想到那谢良品半路折回,他用力推开香玉的房门想硬闯进来,吓得欣怡尖叫,叫声引来邻居。
欣怡拿起电话要报警,谢良品无奈,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晚上出来的邻居,大都是那些在画廊画画的人,他们沾满颜料的衣服,看着欣怡的眼神,有的考究,有的委琐,让欣怡莫名觉得后怕,后背发凉。
可能是习惯了阳海潮清爽干净,其他男人的不讲究,都让欣怡看不上眼,周围这些人让欣怡非常不舒服,半夜仿佛有人在撬门,她尖叫一声:“谁呀?”声音才停。
欣怡抱着被子一晚上没敢合眼。
第二日,欣怡马上出去找房子,在梅林关附近,找了一个带电梯带保安的民居,也是单身公寓,20个平方不到,每月房租2500,厨卫小得可怜,但是是独立的,这里住的都是在市区上班的白领,素质都还不错,欣怡才算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