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身影翩翩起舞,动作略显别扭僵硬,但在场的看客却是目不转睛。
老妇浑身像是抽干力气,眼底流露出些许绝望。
她明白,今夜已是有死无生。
沈炼眉头一挑。
在他的眼里,所谓的玲月依旧只是个鬼物傀儡。
所谓花魁登台,如今看来分明有点皮影戏的味道,并且碧波楼像是为吸引金吾卫布的局。
有书生站起身子,言语热切的说道:“问谁是百花魁,谁玲月是百花魁,不知小生能否一睹玲月姑娘的真容,死不足惜。”
老鸨一指二楼,“公子请。”
书生急匆匆的踏上楼梯,结果没走几步路,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干,皮肉变得枯槁。
啪。
尸体掉落,却没有影响到大堂内的狂热气氛。
“该死的!!!”
王信脸色难看,手掌接触的桌面滋滋作响,转头询问李顺,“还没找到妖魔的真身吗?”
“没有。”
李顺额头长出六只眼瞳,已是当前境界多目经的极致。
奈何碧波楼虽然怨气充裕,但完全不见源头的存在,甚至就连书生死得也是莫名其妙。
“不对劲,很不对劲。”
王信脸色阴沉,示意分布花楼的衙役朝自己靠拢。
碧波楼从头到尾都显得不同寻常。
首先,背后的妖魔提前两三日就露出马脚,吸引到金吾卫的关注后,继续所谓的花魁登台。
王信等人在碧波楼的布局也没有丝毫遮掩,就是想要故意打草惊蛇,逼出隐蔽的妖魔真身。
妖魔仿佛在挑衅金吾卫,与先前表现的狡诈截然相反。
“不对劲。”
“高老庄而来的八头妖魔应该都是在筹备庙会才对,碧波楼怎么感觉是计划之外的行径。”
王信眯起眼睛,“如果有人为因素促使,哪怕老子事后人头落地,也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李顺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头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最多等半个时辰,无论妖魔真身是否出现,一到时间立刻清场,不能让死伤加剧。”
王信见到祝一虹有点心神不宁,“祝一虹,你怎么了?”
祝一虹隐晦的瞥了眼角落,沈炼就着一盘顺来的花生吃酒,偶尔与老妇闲聊几句。
“没事,半个时辰会不会太长了。”
王信摇头道:“不长,那妖魔比我们想象中更有耐心。”
祝一虹心道:“妖魔确实是有耐心,但我怕沈炼没了耐心,直接在碧波楼大开杀戒啊!”
她深吸口气,严阵以待的握紧腰间佩刀。
在碧波楼的局势发酵之时。
两名长有狐脸的金吾卫突然起身离开,他们径直走出大堂,狐脸朝着高台上的玲月一笑。
咔咔咔。
玲月僵在原地。
帘布有点点血色在晕染,恐怖至极的妖魔气息随即迸发。
玲月的五官有棉絮冒出,原本蜿蜒悠长的女声一变,竟然化作沙哑苍老的老者腔调。
“高小姐,凤冠霞帔,一身嫁衣,却是千姿万彩。
“高小姐,来年你再嫁,老夫一介缝人愿为伱再织新衣,依旧凤冠霞帔,依旧千姿万彩。”
看客意识模糊,嘴里呼唤着高小姐的名谓。
沈炼冷冷一笑。
刚刚还是傀儡的玲月,突兀的开始转化成妖魔真身,血肉骨骼畸变,海量棉絮飘散。
“两头不人不妖的狐狸精,真以为自己手段巧妙无比?借助妖魔试探,呵呵,胆子够肥。”
沈炼没有追击金吾卫,目标仍然放在妖魔身上。
但他不介意空出手来,把两头玉面狐狸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