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贾母笑骂了一下,“若非简在帝心,陛下又怎会赐下蟒袍?蟒袍加身,便意味着位极人臣,荣华富贵啊,当初老国公为国征战数十载,也不过是获赐了一件飞鱼服而已。”
“也不对啊。”凤姐兀自有些不服气道:“我曾听元春妹子说过,当初她还没和瑜哥儿成亲的时候,就亲眼看到他在御书房被陛下骂得狗血淋头,陛下甚至气得用脚踹他。
按理说,瑜哥儿把陛下气成这样,不被罢官免职就不错了,怎么就获赐了蟒袍呢,不应该啊?”
“还有这事?”贾母惊愕的问。
“当然,元春妹子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
贾母和王子腾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随后贾母才缓缓摇了摇头:“难怪瑜哥儿能这般得到陛下的赏识呢,难怪啊……”
王子腾的眼中神情复杂,轻叹了口气:“陛下能以子侄待三思,确实难得!”
坐在一旁的王夫人心里就不高兴了。
也不知为什么,别人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但她对贾瑜却从来没什么好感,当初之所以同意将元春嫁给贾瑜,纯粹是因为皇帝下了旨意没法拒绝,才捏着鼻子将元春嫁给贾瑜的。
在她看来,自己的哥哥才能远在贾瑜之上,却始终得不到皇帝的重用,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如今是自己婆婆在和兄长说话,她也不好插话,只能捏着佛珠面无表情的眼睛微垂。
贾母看着好似泥塑菩萨般的王夫人,心里也是一阵腻味,自己这位儿媳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贾瑜再怎么着也是她的女婿,平日里不给个好脸色也就罢了,现在当着自己兄长的面也是一副死人脸,你这是摆给谁看啊?
再看看自己的小儿子,坐在另一旁的贾政似乎不忍看到王子腾难过,安慰道:“王兄,你有统兵之才,如今陛下已然将你启用,想必再过些许日子,待你立下功劳后再给你赐袍服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王子腾闻言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以王子腾昔日的败绩来看,他再次领兵出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正所谓,国之大事在祭在戎,老祖宗已经告诉我们了,打仗是件大事,没有哪个帝王会将朝廷辛苦培养出来的大军交给一个有过前科的男子。
而在距离贾母等人不到十米的隔间里,王义正和宝玉闲聊。
这俩人一个是王家的嫡长子,一个荣国府的宝贝,俩人聊了几句后就感到格外无聊。
一个开始频频转身和旁边的姐妹说话,另一个则是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众人都感到有些尴尬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悠扬的钟声。
“咚……咚咚……”
“不好……是景阳钟响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愕之色,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去年景阳钟响起时,是潼关遭到了十万蒙古大军的攻击,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就在众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林之孝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众人跟前,“老太太、政老爷、王老爷,适才的景阳钟声响起,是因为辽东的努尔哈赤又亲率将沈阳围得水泄不通,刚到辽东担任的熊宗渊立即给朝廷发了八百里加急,请求朝廷派兵援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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