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贺,坐这来。”
温父一指身边的座位,贺天然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安分坐下。
“老婆,这个小子就是我跟你说的贺天然,从前跟我们小凉就是一个高中的,后来被小凉带来跟我学拳击,现在读了大学,两人还在同一个学校。”
“嗯,刚才我问过他了。”
温母抬眼一瞧贺天然,给自己女儿夹了口菜,继续说道:
“小贺啊,你以前是不是在学校里欺负过温凉啊?”
“啥?没……没有啊,师母,您这话从何谈起啊。”
“妈!”
听到这冷不丁一句,贺天然赶紧解释,就连温凉都在旁劝阻了一句自己母亲,温父一脸茫然,默默刨了口饭,问道:
“老婆,你怎么会说这个话?我看这俩孩子的相处,也不像是闹过矛盾的样子啊。”
温母的眼神在饭桌上扫视着众人的表情,私下里不为人知的瞪了一眼自己粗线条的老公,最后脸上笑了笑解释道:
“小贺你别误会啊,当初温凉死活要回重庆参加高考,阿姨就挺纳闷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异地考生回户籍地参加考试的说法,这港中也读得好好的,所以就以为她在学校里受了欺负,你是她同学,阿姨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些什么。”
“妈,你要是在这样,我就不吃饭,直接回学校了!”
“好好好,妈妈不问了,来小贺,吃菜。”
贺天然怔怔地张着嘴,看着这对母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饭间,温父话变得多了起来,询问起在学校里,两人的近况,贺天然如实告知,一个师父半个爹,贺天然当初来拳馆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温父可是一一看在眼里的,听到他最近取得的成绩,脸上也很是欣慰。
眼见时机成熟,贺天然进了正题:“师父,我今天之后……可能就不来拳馆学拳了……”
温父一愣,放下碗筷,正色问道:“为什么呢?”
“大学城离这边太远了,我附近的那栋单身公寓也退掉了,现在就住在学校里,而且我……我爸早在去年就把我生活费给断掉了,我平时还要去正阳路那边的酒吧里打工,现在大一课程也多,我实在是分手乏术,所以就……嗯。”
温父听完默不作声,温母则在旁问道:“去年?去年小贺还在高考啊,你生活费没了,你父母不管?你是怎么解决的?”
贺天然没有隐瞒,将家中管家给的钱与酒吧打工的薪水,甚至就连他现在交完学费与杂费等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后,身上仅剩下了多少家当都一一告知。
三万来块钱,如果不打工,单靠这个数目维持未来四年的开销,这对一个导演系的学生来说,根本不可能。
这些事情,贺天然平时是没机会跟任何人说的,换成一般家庭的孩子,怎么说都会给家里亲人或长辈商量一下,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个学生,即便家里人帮不了忙,但总归有个诉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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