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吓着了吧?还生气呢?我来的时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给我,问我有几个女朋友,晚上要带谁去见我爸妈,我还纳闷呢,天底下还有这好事儿呢?”
温凉一下就把手抽了回来,双手交叠在腿上,坐得很是端庄。
只见她端起架子,话中带刺儿地说道:
“你想有几个呀?贺导儿还真是大忙人,中午陪了前任吃饭,晚上还得不辞千里地来安抚我的情绪,小女子哪敢生气哟……”
贺天然忙是竖起三指,做发誓状,“天地良心哈,中午我跟艾青吃饭……”
“你不能叫她艾青,你要叫她全名!”温凉忽然抢白了一句。
“咳……中午我跟……曹、同、学、说是一起吃饭,但我是一口都没吃,我为什么要见她呀,就是因为我妈做的那糊涂事儿,中午你给我打了电话,我立马就过来,不相信你问黎望跟盛琪冬,他俩可以给我作证!我走的时候还让黎班长帮我请了个假来着。”
贺天然信誓旦旦表着忠心,可温凉还是噘着嘴道:“可是冬冬说你跟曹艾青是携手离开的饭馆!携手!”
“哎呀,我走的时候特意跟他们打了招呼,叫他们别告诉你我要来找你,惊喜嘛……谁知道她竟然能编出这么个理由嘿!你说这盛琪冬哈,多损一人呐,她咋不去学戏文,当编剧呢?学管理真是屈才了!”
贺天然绘声绘色地解释起来,本来看到他此刻能出现在眼前,温凉已是分外满足,但见他如此忙不迭的紧张模样,心中甜蜜无限,就想让他多哄哄自己,于是姑娘故而板着脸,没有说话……
男孩以为女友还在生气,继续柔声道:
“你瞧,我爸爸请你吃饭你都不告诉我,导致现在闹出个大乌龙……”
“你是怪我咯?!”
“不是!我怎么可能怪你?”贺天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本来我下午就能到,但是期间花了好多时间去跟家里人解释,而且飞机又晚点了,所以八点多才到的京城,我们本来能早点见面的,我的错,我的错。”
他说是自己的错,但也拐弯抹角的表达了自己尴尬的处境,温凉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姑娘,也知这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不是,她脸颊绯红,嗫嚅着说道:
“我……我其实很期待这次见你父母的,但一想到今天曹艾青又要代替我的位置,而我又在千里之外无能为力,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天然你记得吧,我……我最怕就是这个了,上次你也是……”
“我知道,我明白,你怕我消失,怕我中途退场,怕我们的爱情又突生变故,对不对?”
贺天然再次拉过她的手,这次女孩没了挣扎,耳边只听男友深情又爽朗道:
“其实哪有那么多事儿啊,也没有那么严重,一顿饭而已,这顿吃不了推了就是,如果我们活到八十五岁,一共还有七万六千多顿饭等着我们呢;你说你在千里之外无能为力,但两千多公里的距离就很远吗?拜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飞机也只不过飞了三个小时而已,想见面就当天的事儿,这不比什么鸿雁传书,路遥马慢实在得多?
你瞧,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十三年的时光都能神奇抹平,你死都不怕,生死轮回都没能阻挡我们相爱,所以我们在一起那叫什么?那叫苍天不灭有情人!那叫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啧啧啧,小温同学啊,怎么现在你反而还怕起这些个小困难,小坎坷了呢?这可不像你喔,你说你怕什么呀~”
这对男女目光交织,里面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我怕你不爱我……”
“我爱你。”
“那我就什么都不怕!”
女孩抬起头,扬起一张骄傲又灿烂的笑容,好像从前的爱与死亡令她化成了一朵永不凋谢的玫瑰,这次的重来,只为了赴死的浪漫而活。
她伤害过贺天然,也拯救过他,所以那个曾经被玫瑰刺伤的男孩,指尖渗出的血液滴落在贫瘠的土地上,从此,他凉薄的人性中,冷漠的理智里,终于多了几分的滚烫与炽热。
两人的眼神缠绵,久久不语,而此时,女孩突如其来一把拉住男孩的领子,热烈地亲吻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对方的下唇,用力推开。
贺天然吃疼“啊”地叫了一声,他凝望住温凉,手指拭过嘴唇,只见手指被一抹猩红沾染,嘴边也尝到了逐渐令人亢奋的铁锈气味。
“嘿,疯了?”
贺天然淡然开口。
而温凉身体慵懒地像只猫一样慢慢靠向沙发深处,那妩媚的眼神中闪过挑衅意味,她眉头微微一挑,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了同样沾染了血迹的下唇,随后饱满地一点点松开,恢复着原状……
面对如此让人目眩的情景,贺天然心中再无方寸,他猛然向前,再次吻住温凉。
秋末冬初的寒夜中,男孩种下的玫瑰烧成了火,照亮了两具被黑暗包裹后的灵魂。
世界本就浑浊,爱与罪同歌。
“我至死都希望有人暴烈的爱我,让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珍尼特《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这章是听着柳爽的《玫瑰窃贼》写的,这首歌与这句话送给大家,随便求点推荐、订阅、打赏、月票~
本章已做删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