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瞥了他一眼,感叹自家儿子就是不懂得展露自己的优势,人家小姑娘都说了佩服他,他还傻兮兮的往外推。
知子莫若母,就儿子这两年告诉自己的情况来看,他是肯定很喜欢眼前这个小曹的,但是现在却唯唯诺诺,那样子真是怒其不争。
于是乎,郭母不妨将话题进一步摊开,笑眯眯地调查起了户口:
“小曹啊,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曹艾青诚实答道:“我父亲在博物馆工作,偶尔会来港大讲课,母亲前几年是杂志社的主编,但现在实体刊物并不好做,所以去年就辞职在家做起了自媒体,现在算是自由撰稿人吧。”
郭母一愣,显然不是很能归纳这些职业具体的职能,一旁的郭淮更为通俗地解释了一句:
“妈,艾青的爸爸是博物馆的领导,也是咱们港大考古系的名誉教授,她母亲呢,是个作家。”
这下,郭母立马就懂了。
“原来小曹是书香门第啊,怪不得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这么招人喜欢呢!”
要从郭母这样一个人的口中听到什么“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等更为贴切的气质形容,自然不太可能,但她此刻表达出的那种喜欢,确实也是真的。
只不过,这种喜欢,也仅能维持在最初的这个时期。
郭母千方百计送郭淮来港城读书,证明她是知道“知识”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的,所以爱屋及乌对曹艾青这种女孩有好感也很正常。
但很矛盾的一点在于,由于自身环境与观念的制约,就注定了这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不会生活在同一个舒适圈。
郭淮是她的儿子,碰到观念不一致的事情时,自然能够委身去做出改变,让郭母觉得舒适,而她也不会发觉这有什么不对,因为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孝顺”,自己忙活这么久,该是理所当然享福的时候了。
可对曹艾青这个外人来说不一样,如果有一天她成了郭母的儿媳,那么她学再多,追求再多,就意味着越危险,因为别人没有受过郭母的恩惠,所以郭母就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受益”,而且这还严重的影响到了“家庭”这条纽带的诞生。
在他们这一代的人眼中,“家庭”这个观念,更浅显的说法就是——
血缘。
也就是,生孩子。
这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每个人的眼界不同,环境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也不同,类似于郭母,她就是只重视自己开垦出来的那一亩三分地,她更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想要纠正一个人的生存之道,扭转大半辈子的固有观念,是何其困难的事啊……
所以,这才导致了未来的那场悲剧……
曹艾青默默想着这些有些走神,直到耳边听到这么一句话,才骤然回过神来——
“小曹,你有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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