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深蹙眉,面色不虞。
夏宁把杯子里浅蓝色鸡尾酒放到孟庭深面前,按照酒精度数给桌子上其他人分了酒,圈着沈南柯的脖子坐回去,“对对对,今晚不醉不归,为这缘分。”
方程在沈南柯身边坐下,挤眉弄眼,“南柯,我哥是不是还挺帅?你喜欢的类型?”
程垚骤然发笑,他毫无形象地倒在孟庭深身后的椅子靠背上。
孟庭深:“……”
“笑什么?”方程觉出不对拿起手机,猝不及防看到了小群内容。蹭地站起来,手搭到了沈南柯肩膀,看孟庭深的目光带了戒备,他端起酒杯,挽起袖子带上了攻击性,“孟总跟我们南柯是邻居呀,我是南柯最好的朋友,您是我哥最好的朋友。真是巧呢,为这巧合我敬您一杯,您可一定要喝,我闺蜜特意给您调的酒。”
孟庭深的视线停在方程的手上,方程长相清秀,不太高,手贴着沈南柯单薄的肩,亲昵的很。
“你们给他调的什么酒?我隔着老远都闻到了酒精味。孟总没喝过酒,别坑他。”程垚是酒场常客,打眼一扫觉出不对,“程程,给孟总换个不那么烈的酒。”
“不用。”孟庭深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能喝。”
酒划过嗓子落到胃中,刹那,劲烈的火焰从胃部汹涌燃烧以吞天灭地之势直扑向大脑。
孟庭深停顿,这不是酒,这是吞了一口岩浆,他的大脑被猛烈地攻击,视线开始模糊。
“孟总海量啊!这酒一般人只敢抿一下,孟总一口喝完了。”夏宁立马给他续上一杯艳红色的鸡尾酒,“孟总哪里不会喝酒?来来来,试试这个。”
这杯更烈,刺鼻的浓酒精味。
孟庭深垂着长睫毛看桌子上的纹理,眼睛落在浓重的阴影里,他冷不丁抬手拎着粉色酒“啪”地放到了桌子中间,掀起眼皮,“沈南柯,一人一半。不然我明天上你家,跟你妈好好聊聊你的教育问题。”
沈南柯正在喝血腥玛丽,闻言挑起眼尾望向孟庭深。她慵懒长发松松散散,肤白如雪,染着番茄汁的唇显出颜色,“孟总爹味这么重,什么时候结婚生个孩子让我瞧瞧?”
“都这么大了聊什么教育?”程垚目瞪口呆看向一向稳重严谨、理智克制到变态的合伙人,觉出不对,“孟总,你喝多了?”他连忙拿孟庭深喝空的杯子闻,“不会是传说中的生命之水吧?你们这么狠!”
“生个像你这样的孩子,我得早死,所以我不婚不育。”孟庭深黑沉沉的眼睨着她,声音又慢又沉,“喝吗?”
沈南柯霍然起身,把之前喝白兰地的杯子拍到了孟庭深面前,“却之不恭。”
程垚震惊地看向沈南柯,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怎么这么野?也喝多了?
孟庭深面不改色,冷肃腕骨利落一转半杯粉色烈酒倒给了沈南柯。
沈南柯压抑了一整天的火气在酒精的怂恿下爆发,她端起半杯跟孟庭深一碰一口喝干,取出新的烈酒,“孟庭深,你分我半杯酒,我也得分你半杯,公平吧?”
孟庭深拉开外套拉链,拉起袖子露出修长富含力量的手臂,干净的手指在灯光下白而冷,他拎起酒杯递过去倒了半杯新的酒,混成一杯,轻轻地跟沈南柯的玻璃杯一碰,“公平。”
沈南柯的大脑混沌,她在越加朦胧的视线中,看着对面清冷高高在上永远游刃有余的孟庭深, “五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