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攀到段钰言身上，挤眉弄眼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好好聚一聚……”

段钰言看着他，好笑道：“那你说说，好好的我们出去做什么？”

谭泗后仰着身子，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是祝贺我们大师兄晋升元婴咯！”

段钰言抿起嘴，有些不好意思，“算了吧，我们还是……”

“不可以！”

周白鱼匆匆而来，急切道：“为什么就算了？！”

段钰言打起哈哈，打算糊弄过去，“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也不必这样。”

周白鱼认真的说：“这不是小事，这是我们宗的大事！”

段钰言头大的，啊了一声。

“我们应该让全宗门都来为大师兄庆祝……呜唔”

段钰言连忙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就我们这几个人去吧，也不用全宗人都来……”

周白鱼眼里满是笑意。

达成目的，师兄弟几人去了山下有名的酒楼。

谭泗一向贯彻着隐隐人前的习惯，段钰言走在最前，周白鱼在他右后侧，张望着周围，高观水落后他们两步，慢慢的在后面走着，方明安走在最后，腰间束剑。

他们去了段钰言常去的那个包间，五个人要了两桌菜。

段钰言还要了几壶酒。

“既然要庆祝一下，没有酒又算怎么回事？”

段钰言笑了下。

周白鱼欢呼着，“好耶！”

谭泗和高观水对视一眼，互相击掌。

方明安脸色有些僵硬。

星星爬上夜空，月亮隐匿身影。

群星错落，脚下的路缀着点点星光。

“喔喔喔……唔唔”

方明安连忙捂住周白鱼的嘴，夜风吹来，带去一丝躁意。

稚子初尝酒，一发不可收拾，喝了个稀里糊涂。

他推开方明安的手，摇摇晃晃的，自己挣扎要走。

“师兄……我能自己走。”

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方明安无奈的看着他，认命的继续扶着他。

谭泗呵呵笑着，指着他们两个人，对着高观水道：“你看，你们两个……嗝……”

高观水连忙抓着他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在台阶上走。

“等回去……我就可以直接睡觉了。”

谭泗的声音飘着，飘到段钰言耳朵里。

他笑了一下，看着他们。

守夜的弟子见到他们，也看到了身后的段钰言。

段钰言眼睛弯弯，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师兄慢走。”

他小声说着。

段钰言也轻声笑着，“多谢。”

月，把自己藏了起来，夜空无云。

赵仪台躺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破碎的夜空，不远处马被拴在树上，也静静地睡着。

风，吹来。

他眼前的夜空更破碎了。

“在想什么？”

邀会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赵仪台轻轻笑着，“我在想……”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我们这些人，这一生走来是为了什么？”

邀会杰拧眉，沉思这个问题。

“修士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大多艰辛，许多人大概是求一个大道飞升罢了。”

邀会杰给出这样的回答。

赵仪台却还是凝视着自己的手。

风，停了。

赵仪台轻声笑了，“大道飞升？！这么漫长的岁月，只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我只求一个轰轰烈烈，要做就做最注目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你呢，你想去做什么？”

他侧面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