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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显然,王芊芊的料敌从宽有点过宽了。
白氏并无白天探查秋湖山庄的宝贝,也怕打草惊蛇,没有进行第二次探查。
毕竟,是白信荣自己“明察秋毫”,无意中从细节里发现了蹊跷,继而推断出了白湖山庄有问题。
而人总是会对自己分析出的结论深信不疑。
此外,白信荣这次的运气也出奇的好。
仅仅等到第二日夜间,他便等到了一位贵客。
会客厅内,美貌侍女如云,佳肴满桌。
他既热诚又低姿态的招待着那位贵宾:“洛贤弟,为了我家的事,让你大老远从河阳赶过来,老朽惭愧,惭愧呐。来来来,尝一尝这些东海海珍,以及我白氏自酿的灵酒【冰玉烧】。”
他口中的“洛贤弟”,外表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的模样,身穿蓝色的灵丝锦袍,腰间还佩戴着古朴的玉珮,明显是一副贵家出身的大人物模样。
【河阳洛氏】,便是白信荣的母族。
多年来不计代价维持的关系,也在这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处。
那洛姓男子,名为【洛玉泽】,正是大名鼎鼎的【河阳洛氏】的筑基修士。
在拥有金丹老祖的家族中,筑基修士虽也是家族骨干,但话语权自是不如筑基家族老祖那般权威。
“信荣老祖,你们对付一个仅有一名筑基撑腰的小家族,也要如此大动干戈,将宝贵的人情耗在此事上?”洛玉泽面对白信荣的热情招待,态度却显得颇为疏离。
对所谓的“美酒佳肴”,他也不过浅尝辄止,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活了一百八十几岁,早就洞悉人情世故的白信荣了然于胸,当即掏出了一个储物袋塞了过去:“洛贤弟为了支援我白氏,不惜星夜兼程赶路,小小敬意莫要推辞。”
“唉唉唉~~~信荣老祖这是做甚?”洛玉泽立即满脸严肃的拒绝,“你原本就拥有一半我洛氏的血脉,彼此守望相助也是本分。你把洛某当什么人了?”
“洛贤弟乃名门雅士,自是不会贪图我们这点小小谢礼。”白信荣又将储物袋推过去,满脸真挚之色,“只是,我白信荣也是知好歹的人,岂能亏待了恩人。”
两人推来搡去两三次后,洛玉泽终于“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储物袋,期间还不经意打开扫了一眼,神识感知其中约莫有上千灵石,顿时对白信荣的态度友好了起来:“信荣老祖你放心,有那件宝贝和我在,那小小的陈氏翻不起风浪来。”
白信荣老祖颤悸着,无比激动地弯腰行礼。
有了恩主准信,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哪怕是云阳宗前来问责,也有恩主出面去顶着。
他的准备工作,每一件每一桩都如愿了。
这让白信荣愈发觉得,这是白氏的列祖列宗在庇护着他们。
这时。
白正青也凑了过来,脸上挂着喜色:“爷爷,我刚收到灵鸽传讯的确切情报,岭北郑氏和南岳赵氏并无异动,两個老鬼也没离开主宅的迹象。”
“此外,我们派遣在白湖山庄外侧的探子,也没发现山庄内有异样。”
“好!”
白信荣精神大振,“上灵舟,直奔白湖山庄,争取一刻钟时间拿下陈宁泰。”
众人纷纷登上一艘小型灵舟。
灵舟腾空而起,直冲云霄,杀气腾腾的径直朝陈氏秋湖山庄方向而去。
而正在此时。
距离澜山别院仅有数里的一座破庙内。
一位满身落拓的江湖剑客正懒散地躺在庙顶看星星。
瞅见掠过天空的灵舟毫光,他脸色一肃,当即翻身进了庙内,放出了准备好的灵鸽。
而这一幕又同时在数个地方发生。
他们有放出灵鸽的,也有捏碎传讯符的。
更离谱的是,还有一只额生一撮红毛,体型圆滚滚的蝗雀,拼命挥动翅膀从低空中掠过,向秋湖山庄赶去。
澜山别院距离陈氏秋湖山庄,直线距离不过五百里。
灵舟速度不慢,仅仅个把时辰,便已经接近此行目的地。
而此时。
正值烈阳高照的中午。
之所以选择中午袭击,也是白信荣的算计之一。
夜间袭击虽然更容易,但同时也容易被敌人趁着夜色逃掉。
而白信荣这一次的计划,目的是将陈氏众人一网打尽,尤其是陈宁泰,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跑掉。
所以反而不适合在晚上行动。
灵舟中。
白信荣望着越来越近的白湖山庄,目光冷冽无比:“陈玄墨啊陈玄墨,你没想到自己死在了我前面吧。”
“你等着!”
“这一次,我要让你在棺材里,也尝一尝丧子之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