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对开封府风评有损,但是为了即将诞生的都察院,就先忍一忍,毕竟开封府是哥哥嘛。
“是从哪里听来的断章取义的话!”那女大儒皱了皱眉,解释道,“是公弼他自己的圣道出了问题,和老山长彻夜长谈后,才辞官归来,寻找解决之道。”
“他曾说过,若是按他的圣道走下去,封圣能不能成功不好说,但是他定然会步商君的后尘!”
众人闻言,也都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归来时还是求索境,如今不进反退,落入了二品。”
“罢了罢了,不去说他。”那女大儒似乎不愿意让陈公弼被众人议论,于是转移话题道,“这一次他教导的两个弟子都还不错,或许能够夺魁。你们看好谁?”
“况钟吧。老夫也教导了他一段时间,感官很不错。”
“我也以为是况钟,另一个……唉,的确是五百年一遇的奇才,但是跟公弼兄仿佛是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追求的圣道太纯粹了,犹如一柄神剑,只是……刚过易折!”
“不然呢。那小子自号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又一名大儒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刚锋!”
“海瑞,海刚锋!”
……
“爷爷,况师兄和海师兄的论战,您真的不去看看吗?”不仁书院的一处草庐内,一名小童拨弄着火堆烧水,望着坐在木椅上假寐的老人,问道。
那老人摆了摆手:“不去了。”
“为什么呀?”小童提着茶壶,砌了一杯茶,递给那老者。
老者微微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小童,淡淡笑了笑:“你还小,你不懂。”
那小童嘟了嘟嘴:“哼,谁说我不懂。”
“是爷爷觉得这天下法不全,就像是衣服,放着那么大一个破洞在那里,这衣服再好看,都是破衣服。穿上去又不好看,又不保暖,对不对?”
老者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坐起身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童见老者脸色严肃起来,连忙说道:“不是我说的,是我听况师兄说的。”
老者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况师兄说的对。”
听到老者的肯定,小童更来了兴致,又说道:“海师兄也说了,爷爷您当初不该退,这一退就停不下来。当商君就当商君,总是为民请命!”
老者闻言,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笑了笑,摸了摸小童的脑袋,说道:“你海师兄说的也对!”
“只是啊……真正的世界,哪有黑白分明。”
“你爷爷没那个调和阴阳的本事,就只好跑回来了。”
说完,他望了望广场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是了。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再无顾虑地争论一件案情。”
“老夫应当去看一看的。”
听到老者的话,小童眼前一亮,连忙拉起老者的手:“真的吗?爷爷,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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