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笑道:“你们也想与本侯动手?”
五人动作齐整一致地摇头:
“天波侯剑道通神,只方才一剑,我等便自知不是对手,但信义所在,不得不为。”
“国之能强,人之能立,唯佳信与义。”
“我等应了宋大人之托,便要保他周全,天波侯是受我等之邀来此,我等一样不能坐视天波侯有所损伤,”
“为全信义,我等斗胆,今日请天波侯退让一步,宋大人之过,便让我等代偿。”
江舟面露好奇,正想问一句他们要如何全信义,又如何代偿。
却听呛啷一声清越剑吟,五柄颜色各一的剑骤然出鞘。
五色剑光一闪,却并非攻向江舟,而是倒转剑锋,齐齐朝自己左臂削去。
江舟一惊,挥掌将身前的茶杯扫出。
茶中尚余半杯茶水,俱从杯中激射而出,急如骤雨的金铁产鸣声中,五人手中五色长剑分别脱手而出。
倒旋着飞出,在身后墙壁上整齐地插成一线。
江舟本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五人忽然齐齐旋身,同时左臂挥出。
血光溅射。
五人竟是齐齐将手抹过壁上剑,五根手指顿时掉地上。
断了一指,五人脸上没有半分异色,反而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又齐整地说道:“天波侯仁德,我等自当成全。”
“退而求其次,自断一指,仁德信义皆两全,请天波侯暂抬贵手。”
“……”
江舟看了眼五人缺了一根小指的左手,还在滴血。
嘴角微微抽动。
有一句话憋在嘴里:他妈的一群神经病!
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摇了摇头:“这又是何苦?为了这等人,值得吗?”
五人说道:“非为人,乃信义。”
“……”
江舟差点将几乎忘记了的国粹都喷出来。
最终还是摆摆手道:“罢了,带他走罢。”
“不过……”
那宋荣本来心下已松,闻言又提起心来。
“既然如此,本侯也给信义一个面子,不过,只给他一日时间,一日之内,若本侯还在阳州境内看到他,那就别怪我不给稷下学宫面子了。”
“咚!咚!咚!”
一阵鼓声震耳,便听欢呼之声群起。
纵然在如此热闹之地,也十分引人。
江舟也循声望去。
这一看,额角却是一阵阵跳动,脑壳都隐隐生疼。
原来在人群之中,有十数个壮汉,抬着一面大鼓,前后皆有数十个男女鸣锣奏乐,在人群中缓慢前行。
一袭绿影就站在大鼓上,丈余长的水袖舞得像两道碧绿的水波。
足点大鼓,鼓声点点,动作轻盈,如在水中翩翩起舞。
身形婀娜,舞姿曼妙。
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人的心弦上,每一声鼓点,似乎都扣动人的心扉。
人群中有无数男子目光痴迷,就边女人也不难以移开目光。
此人正是薛荔。
“……”
这个妖女……
搞什么鬼?
江舟脑门一阵阵发胀。
他可不信这会是一个巧合。
这妖精怎么这么会搞事?
昨天才见面,她是上哪儿找这么一班人和行头……
不过,跳得还挺好看,这长腿,这小腰……
呸!
“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响,这支队伍抬着大鼓也渐行渐近,很快便到了江舟身前不远。
有一群壮汉开道,人群也被美人舞姿所迷,都自觉让开一条道儿。
反倒只剩下江舟没有避让。
引得周围人群发出阵阵不满的嘘声。
“……”
江舟回过神来,见似乎惹了众怒,只好黑着脸退到一旁。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大鼓经过时,那两条长长的水袖从他脸上抚过,柔软丝滑,香风阵阵,引得人群之中发出一片羡慕嫉妒恨的哗然之声,恨不能以身代之。
薛妖女倒是像没看到他一般,擦身而过。
江舟黑着脸,有些气急地嘀咕道:“光天化日,伤风败俗!”
也不知是因为被撩了,还是因为那一群恶狼般的目光,盯着鼓上起舞的妖精。
瞥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大鼓,江舟撇撇嘴,转身离去。
来到那群表演马戏的人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