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这么简单……
草堂仙府之中,江舟念头转动。
既然早对王平有所怀疑,他又怎会没有后手?
早在王平向他辞行离去之时,就已分出化身叶孤城暗中跟随。
王平此人,智计惊人,诡算无遗,但本身却着实没有多少道行,还发现不了叶孤城尾随的痕迹。
不过,他如此深谋,百余年来隐藏得如此深,几无人发觉。
纵然叶孤城出现在龙门村中,他却未免太过配合。
其表现得根本不像是城府如此深沉之人。
本来江舟便是打算在确认犯下诸般惨绝人寰之案的凶手确实是王平之后,便取他性命。
一来是出于对其歹毒手段的难以容忍,二来,却也着实是忌惮此人算计,不想给他留有余地。
所以,早早便派出枷缚二鬼将跟随。
便是待取其性命之后,直接拘其魂魄拷问。
江舟却是疏忽了,王平本是返阳之体,死后本无魂灵,如何拘他?
尸体便是他的魂灵,死了就彻底死了。
不过,他死得如此轻易,死前的表现又太过不济,让江舟难以相信。
这其中必定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窍。
“……实不相瞒,江道友,王平此人,老朽倒也曾听闻。”
此时,老学究还在端着架子喋喋不休。
“此人常心存妄念,意图窃取天命,多有不义之举,老朽也十分不喜,若非有天规束缚,老朽不便出手,早就取他性命,勾他魂魄,岂容他作恶?”
“窃取天命?”
江舟似笑非笑道:“难道他不是‘天命所归’?何以言窃?”
老学究手抚山羊胡,高深莫测地道:“天命高远玄妙,岂是人力可窥?”
似乎并无意对此深谈,旋即呵呵一笑便敷衍过去,说道:“此人犯下许多血案,江道友若有需要,老朽便着鬼神去拘了他来,任江道友处置?”
江舟笑道:“既然是区区一个妄人,就不必劳烦前辈了。”
这个老家伙,不仅脸皮厚,说话也不尽不实。
十有**已经对王平过去的所作所为,甚至是将来要做什么都了如指掌。
老学究不以为然,摆手道:“这也不过是道友猜测罢了,区区一個妄人,哪来如此能为?”
“是吗?”
江舟笑了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前辈,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叨扰了,李兄之事,还要劳烦前辈了。”
他也没兴趣去问这老家伙要如何去救齐氏。
这老东西说话不尽不实,问了也没什么意思。
“哎呀,江道友这就要走?不如多留几日,老朽也好尽地主之谊?”
你要是不笑这么灿烂,我还真信了你的邪……
江舟撇撇嘴,也懒得再跟他虚伪。
摆了摆手,便要离去。
走了几步,又忽然回过头来:“差点忘了一事,你见过翻天掌印?”
“呵呵……”
老学究闻言莫名一笑,似乎早知江舟定有此问。
却是道:“不如老夫送道友一程?”
江舟知他有避人耳目之意,便点点头。
走出大殿,穿过回廊,快要出这草堂洞天之时,老学究才笑道:
“江道友,或许你是得到了某位的眷顾,但那是祸是福……呵呵,你若将此引为依仗,未免可笑。”
“萍水相逢,老夫劝你一句,莫要太轻易信了‘那些人’了。”
江舟皱眉:“那些人?”
“哈哈哈,言盡于此,道友请吧。”
老学究抬手摆出送客的姿势。
翻脸不认人,这个变脸怪。
江舟也不纠缠,看了一眼老学究的手,说道:“前辈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已隐世而居,便安心养老便是,可千万不要再学年轻人舞刀弄剑了,再失手削了手指可不好。”
“……”
老学究脸瞬间黑了。
但此时江舟已经转身踏出了草堂洞天。
“哼!”
“小混球,真以为你在外边玩的那些把戏没有人能看透?”
“嘿,方寸山?古仙降世,岂是你能承受?老夫倒要看看届时你是何嘴脸!”
老学究恨恨骂了一声,拂袖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