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姬公旦远去的背影,霍胎仙一个人坐在峡谷前,许久后才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们连名字都不配有。真是生如蝼蚁,命如草芥,就连名字都不配有。”
“这世道,早晚有朝一日,我要推翻了这残忍的……”霍胎仙一边嘀咕着,话语逐渐沉寂,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黑暗中,不知想些什么。
当天边第一缕朝阳升起,霍胎仙自峡谷前站起身,看着雨夜后山间重新生长出的细嫩青草,在哪无数的尸体上,枯黄的土地又一次绿色盎然。
霍胎仙目光平静,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光明:“我会带着你们的痛恨活下去,我一定会给你们讨回公道,亲手斩了西南候的狗头。”
说完话霍胎仙甩了甩身上湿漉漉的衣衫,迈着大步向山下走去:“我说四脚蛇,你当初在潘阳湖下的水府内,有什么发现?那洞天内隐藏着什么宝物?”
“有两卷神话图卷。”四脚蛇美滋滋的道。
“两卷神话图卷?”霍胎仙一愣:“什么时候神话图卷这么不值钱了?”
“那神话图卷,有我一卷。”霍胎仙道。
“你都有原创神话图卷了,还要这图卷作甚?再者说,你有造化图卷,区区神话图卷岂能放在你眼中?”四脚蛇谄媚一笑:
“看在我相助你坏了西南候命数份上,这两幅神话图卷由我替你保管吧。你还未入道,就算将神话图卷给你,你也用不到。”
“给你保管?你可不能私吞。”霍胎仙没好气的道了句。
“你放心,我绝不私吞。就连我都是你的龙了,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四脚蛇谄媚的笑着。
“这话好像没毛病。”霍胎仙挠了挠头。
长安县衙门
当王泰赶回衙门时,此时衙门内气氛一片压抑,西南候血肉模糊的躺在床榻上,浑身上下裹满了草药。
南溪公主面色难看的站在那里,双拳死死的握住,一双清秀的眉毛蹙在一起。
“怎么样了?”姬公旦走入屋子内,看着病榻上的西南候,忍不住问了句。
“西南候的命保下来了,但全身经脉寸寸断裂,修为被废,成为了一个废人。除非是寻来大荒中的灵药,否则西南候熬不过今年!”南溪公主一双眼里满是无奈。
“这么严重?”姬公旦愣住了。
西南候的院子里
风译等众位谋士,此时汇聚在小侯爷的病榻前,看着病榻上昏睡的小侯爷,俱都是面色复杂。
“小侯爷的身体无碍,虽然经脉受损,但只要调养一番,还是能恢复的。只是小侯爷的容貌……怕是无法修复了。侯爷的伤势内有一股雷霆之力迸射,不断阻挡药效的修复,以后小侯爷只能这般模样了。”西南候随身的医者此时开口,将手指自小侯爷的身上挪开。
听闻此言,众人俱都是齐刷刷的向着小侯爷脸蛋望去,却见本来白皙帅气的脸蛋,此时充满了一道道恐怖狰狞的雷电灼烧过的痕迹,本来一个绝世美男子,变成一丑八怪。
“小侯爷平日里无女不欢,最在意自己的容颜,是一个标准的颜值党,平素里从不和丑的人说话,如今变成这幅样子……”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哎呦~”
病榻上的小侯爷一声哀嚎,此时慢慢睁开眼睛,扫过床榻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下意识问了句:“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小爷遭到雷电的袭击晕了过去。”风译开口道了句。
“雷电袭击?还真是倒霉。”床榻上的小侯爷嘀咕了一声,然后一双眼睛扫过床前众人,迎着众人怪异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你们为何这般看着我?”小侯爷问了句。
众人俱都是齐齐低下头,不肯说话,就连第一谋士风译,此时也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们倒是说话啊。”众人这幅表情,到叫小侯爷心中那股不妙之感越加严重,连忙扯开被子,便要起身。
只是被子掀开,露出了洁白的肌肤,以及肌肤上那一道道狰狞无比,犹若玻璃裂痕般的灼烧伤痕。
目光顺着那伤痕转移,一直到脖子处再也看不见,小侯爷猛然下床推开众人,窜到了铜镜前。
“这是谁?”
映入眼帘的是那一道道犹若蜈蚣般的狰狞疤痕,小侯爷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镜子。
“这是谁!!!”小侯爷又是一声凄厉的丝毫,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啊~~~”
一阵刺耳的尖角传遍侯府。
“嘭!”小侯爷抄起旁边的凳子,向着铜镜砸去:“这不是我!这绝不是我!”
“嘭!”
“嘭!”
屋子被砸的稀巴烂,小侯爷猩红着眼睛看向众人:“这绝不是我,是不是?镜子中的人不是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