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毕竟只是一个外人,说出来谁相信我会因为一个半吊子神算的离去而神伤不已。
“节…节哀。”我轻轻拍打着陈琦的背部:“你父亲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合格的命理先生。”
我所言并不虚,虽说黑市上不少人都叫他江湖骗子,但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其实那天晚上,我只是唬他一唬,以他的才智,绝对不可能被我要把种子换给谢大海而受到威胁。
他告诉我那些事,只是为了配合我而已;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什么天数不天数,他都快要年近半百了,再过个两三年就是知天命的年岁了,他还怕什么天数。
陈琦此时却是已经泣不成声,我没有再说话,而是陪在她的身边,尽量不去做任何的引导。
这是她的父亲,她有权力做任何事。
过了好一会儿,等陈琦的情绪逐渐稳定,医护人员过来将病床推了出来,抢救室要做无菌处理,陈半仙的尸体被推到了停置间。
我和陈琦赶了过去,病床前,陈琦再次哭成了泪人。
这是我第一次见陈琦,但她所有的情绪我都感受到了。
血肉至亲,生死离别之痛,是这世上最磨人的一种了。
我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作为陈半仙的女儿,她现在情绪崩溃是很正常的,如果一直憋着,会憋坏的。
但我没想到正哭着的陈琦会忽然抓着我的胳膊差点就要给我跪下了。
她哭着喊着。
“张sir,请你一定要抓住杀死我爸爸的凶手,求你…求你……”
我以前看过一条解说,说是几乎所有的非营利目的的医闹,其根本原因是闹事者的教育程度、家庭环境因素所导致的普通阶层,情绪不易控制,所以崩溃之后才引发闹事。
而我没有想到陈琦这样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孩子,遇到血肉至亲的生死离别也会这般无奈。
道貌岸然是每个人都要修炼的课程,在这种事前,修炼再深的人都会暴露出本性,露出人性最脆弱、最无奈的那一面。
我赶紧将她扶起来,我也不需要她下跪,调查真相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原话告诉她,她却不是不肯起来,只是浑身已经脱力了,想站怕是也站不起来了。
“我先扶你去休息一会,至于真相,我的同事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只是关于那个瓜皮帽,后续可能还要你配合调查。”
陈琦点点头,我把她扶到了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现在给你母亲打个电话吧,不过……我们的法医可能要对你父亲的身体做一个鉴定。”我顿了顿,知道这个节骨眼说这个不好,但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比较好。
“目前来看,应该只需要做伤情鉴定;但如果有需要,可能要进行解剖。”
其实解剖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刚刚在抢救室里面已经做过手术了,即使伤口缝合,也已经不可能再愈合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陈琦直接点了点头:“可以……只要能够调查出杀害爸爸的凶手,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坚强的站了起来:“需要签什么字,我来,我已经成年了。”
“这个……还是叫你母亲过来一趟吧,从法律层次……”
我刚想说,但陈琦却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他们已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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