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中将们面面相窥后全都是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江宁卫的卫所军?你在逗我么,若是内地的卫所军也能如此精锐的话他们这些边军干脆都回家哄孩子得了,还戎什么边啊!
其实不止是城墙上的孙承宗他们,就连代善也被对面那支可以用令行禁止的明军给吓倒了。代善是什么人,那可是从1599年(万历二十七年)就跟着父亲努尔哈赤出征的老人,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跟明军交手的次数也多了去了,可像今天这般令行禁止的明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扭头看了看,发现周围的将领们似乎也被对面的明军给吓住了。看到这里,代善不禁涌起了一股夹杂着恼怒和仿佛被羞愧的情绪,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可是长生天的子孙,是战无不胜的女真军队,怎么可能会害怕那些懦弱的明军呢。
“恩特恒,命令阿克敦和岳托压上去,我倒要看看那支明军有几个胆子竟然敢跟咱们大金国的勇士打野战!”
“嗻!”
得到了命令的阿克敦和岳托两人各自带领着本部兵马从足有两翼朝着明军压迫过去,在最前面的是四千名马甲骑兵,这些马甲兵全都身披重甲手持长兵器,当四千匹战马慢慢跑动起来时,整个大地仿佛都充斥着阵阵的马蹄声。
看到黑压压的战马缓慢的朝他们逼来,位于第一个方阵里的黄振业有些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以前他经常自诩为江宁卫的勇将,但这不过是他自己自吹自擂而已,如今看到对面那支凶名赫赫的后金铁骑,他才知道自己以前自诩的勇武有多么的可笑。
深吸了口气后,黄振业看了看周围,发现不少军士的脸上也有些变色,有的甚至两腿都有些打抖。他心中暗自叫了声不好,如今的江宁卫虽然装备精良,不少人也曾经跟倭寇和南京的营兵交过手,但还有不少从未经历过战阵的新兵,但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再面对压迫过来的后金铁骑,鲜有人不感到害怕的。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军士们的士气就要被压垮了!”黄振业心中大慌,正当他有些着急的时候,一阵歌声突然响了起来。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咦……”
这个歌声刚开始还只是几个人唱,很快变成了几十人几百人,最后整个明军上万人都唱了起来。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威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矜。
一呼同志於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上万人齐声高唱的声势尤其是等闲,一时间整个战场的上空都响彻着高亢的歌声。不少军士唱着唱着心中原本的恐惧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对鞑子的愤恨和来自心底的勇气。
“好!好一个誓扫倭奴不顾身!”
城墙上的孙承宗再也忍不住大声叫好起来,目中露出欣喜之色。
“不管下面那支明军到底是有谁统领的,今天只要他能活着进入锦州城,本官便保他一个前程!”
“督臣……您快看,鞑子的人马开始准备攻击了!”孙承宗的话音刚落,旁边一名将领指着下面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