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霰弹!”炮位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声。
位于后面的两名炮手立刻搬来了一箱装着霰弹的弹药箱。
装填手打开箱子后取出霰弹开始装填起来,霰弹分为三个部分,由薄铁皮做的铁桶(铁桶里装有一百枚小拇指大小的铁珠)、弹托和药包组成,装填手装好弹药后,炮长再次观察方位角度没问题后后大吼了一声,示意没有问题,另一名炮手这才用长针刺破火药袋,炮长这才将拉火绳前段的钩子勾住点火管的保险栓,用力一拉。
“轰轰轰……”
二十四门火炮同时喷出了白色的硝烟,巨大的火药动能将炮弹射出了炮膛,这种由薄铁皮制成的炮弹几乎在飞出炮膛的瞬间便散了架,将两千四百枚霰弹弹丸射向了前方两百米外的后金鞑子。
这些霰弹弹丸造成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当炮声还回荡在空气中的时候,后金鞑子的阵前便被一大片的金属风暴给笼罩了,两千四百枚霰弹几乎横扫了前排的一切,将那些披甲或者不披甲的步甲兵和辅兵的身体打了个对穿。
一些机灵的后金鞑子看到对面的火炮又开火后赶紧躲在了盾车的后面,但这种往日里能救命的盾车今天也失去了防护的功效,足有四寸后并覆盖着牛皮的盾车被呼啸而来的弹丸轻而易举的击穿了。随后这些弹丸又毫不留情的撕碎了他们引以为豪打熬了十多年自以为壮实的身体。他们身上披着的铠甲在霰弹面前就象纸片一样的脆弱。
霰弹的弹丸甚至能在穿过第一排的鞑子身体后继续往前,直至杀死后排的第二个鞑子。
在代善的千里镜以及锦州城墙的明军将领的眼中,已经冲到距离明军空心方阵前两百米的鞑子就象被狂风吹过一样突然倒下了一片,血水就像是一股股喷泉般怒,犹如一朵朵红色的花朵,一朵接一朵的连成一片,连成一个面,犹如一面花团锦秀的红色画面,异常的绚丽。
只是这种绚丽虽然精彩,却太过致命和歹毒,金属风暴过后,前排的鞑子成片的倒下,只是短短的几秒钟里,阵前就倒下了五百多名后金的鞑子。
有些倒在地上的鞑子一时间还没死掉,中弹的他们疼得满地打滚,凄厉的叫声响彻里天空,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青灰色的肠子和各种器官四处散落在地上,血水从伤员和死尸里迸射出来,这些血水在干燥的四处流淌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溪。
这一刻时间好像在顺境凝固,不管是后金鞑子还是城头的明军都惊呆了,他们从来都没想到过这场战斗竟然会如此的残酷。
这到底是战争还是屠杀?
“这……这这这……”
代善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嘴唇也在轻微的颤抖着,如果靠近到他旁边甚至可以听到一阵轻微的咯咯声,那是他上下的压床在不停的敲击,而他的嘴里也发出了呢喃声。
“这……这怎么可能……”
其实不止是后金鞑子和城墙上的明军,就连江宁军自己也被霰弹的杀伤效果给惊呆了,以往江宁军的炮手们不是没试射过霰弹,但问题是他们从未拿过活人来试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