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弟,今日必要与你分输赢!”姜思白看着眼前叫嚣的人,整个大大的无语。酒真子回来了,还换掉了那一身普通黑色的弟子服饰,换上了黑色镶金边的执事装。所以说,这人消失了那么久是去给衣服镶金边了?可他一回来就站在他的田埂边叫嚣是什么意思,还想不想喝酒了?酒真子叉腰大笑:“好你个姜思白,还不乖乖服软?”“我酒真子最看不得你这种阴险虚伪的小人嘴脸,可敢与我打个赌?”姜思白看着对面一边说话一边冲他眨眼睛,忽然觉得好丢人。这是要他配合着一起表演的意思?“我不要。”他抗拒地拒绝了。不管这酒真子在打什么主意,反正他就觉得很羞耻很抗拒。酒真子一看他不配合,立刻就横眉竖眼地说:“今天这赌约,你不接也得接!”“当然,有赌没注可不行,那我们不如就拿地来做赌注好了。”“你输了,脚下这块田归我,你给我耕种十年如何?”“而反过来你要是赢了……”酒真子眼珠子一转,已经兴冲冲地跑到了隔壁斗峰的山坡下面,用火行灵力在那平缓的坡地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红线。斗峰那边校场平台上的弟子都好奇地探下头来,不知这位当上了执事的师兄是在做什么?然而酒真子划好了线回到了姜思白身边,再看了看那山坡上划好的地轻声问了一句:“这么大够用了吧?”忽然他声音放大说了一句:“嗯?再划高一些比较好。”说着他就又跑了过去重新又划了一条线,几乎要划到那校场平台下面了!姜思白已经明白了这位师兄的心思,当即一手捂脸有种羞于见人的感觉。酒真子已经回到了姜思白面前,义正言辞地说:“好,赌注都已经有了,我们来战吧!”姜思白连忙摆摆手说:“师兄,何必如此呢?”谁知酒真子一见他这个动作,立刻浮夸地往后面摔了下去,然后还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说:“师弟好手段,为兄输的不冤。”“愿赌服输,这块地就是你的了,随你用来做什么都可以,我酒真子毫无怨言。”“当然,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也不要怕,这是我酒真子输出去的,自然会为你撑腰!”酒真子一边吐血一边胸脯拍得砰砰响,豪气云干的样子。殊不知那校场平台上的人一个个都看得石化了,这是把他们的脑子掏出来甩在地上摩擦啊!“好你个酒真子,当真崽卖爷田不知心疼!”这时斗峰上传来了一个暴躁的声音,却是一名斗峰长老冲了下来,一副气得每鼻子没眼的样子。姜思白无语地往旁边挪了挪,他想要假装这事和他没关系。毕竟这场闹剧也太脑残了,他怕别人连带他的智商一起怀疑。然而有些人就是那么的遗世独立,哪怕刻意往后缩都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那位斗峰长老正对酒真子骂得痛快,结果扭头看见了姜思白……忽然就温和地笑了起来:“原来阿真的朋友是你啊。”这该死的人缘啊……姜思白在老一辈的人里面人缘就是这么好。姜思白连忙见礼道:“弟子姜思白,见过前辈。”那长老笑吟吟地说:“某家定风子,算是你师叔吧,陌上师兄真是收了个好徒弟。”酒真子当时脸色就不太好了,其实他是吃味了。凭什么对他疾言厉色,对姜思白就和颜悦色?这是双标啊!然而这定风子长老狠狠一眼扫向酒真子,又再看向姜思白说:“阿真欺负你没有?跟师叔说,师叔揍他。”姜思白很不适应这种热情,他连忙说:“师兄没有欺负我,就是……嗯,还请师叔劝劝他,让他别乱来了。”酒真子立刻对定风子说:“师叔,我可不是什么乱来,而是想让小白可以多种点田。”定风子长老眼珠子一转,看向酒真子的时候就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他问:“那你就把主意打到我斗峰上来了?”“我斗峰钟灵慧秀,要是山脚下让你给修成了田,这岂不大煞风景?”姜思白在旁边连连点头,觉得定风子师叔说得在理。这种事情他要是做了,绝对得罪人。酒真子直接耍赖,他说:“我不管,我已经用执事的身份应下了此事,要是再随便收回去岂不出尔反尔?”“师叔,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大不了等小白酿造出了灵酒来,弟子分你一点就是了。”定风子当时就是眼珠子乱转,然后沉吟了起来。姜思白瞬间觉得情况不对劲,连忙又后撤了一大步。然而还没等到他说什么呢,定风子老道就已经一步跳了出去,将酒真子划的那条红线又往上抬了许多。紧接着指着酒真子骂骂咧咧:“你这阿真,居然和人打赌输了就要老老实实的赔付全部赌注,这偷奸耍滑可要不得。”姜思白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要把他架到火上去烤啊,这怎么可以的?还真的可以……主要是,定风子看他如此抗拒,干脆就对酒真子说了一句:“不如你帮他先把地整整吧?”于是酒真子就像是撒欢了的哈士奇,把整个斗峰的面阳坡上给拱得坑坑洼洼的。这种事情自然有人报到斗峰上去,可问题是原本脾气很火爆的斗峰长老们在这观望了一下之后就都不管了。姜思白就觉得压力很大,因为他感觉到了好多个元神正挤在他身边,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定风子凑上来,贼眉鼠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说:“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你就别再端着了,快点给我们种点酿酒的粮食吧?”“我斗峰强者怎能无酒?”“你看,神力那货不也偷偷地在旁边看着,等着拿你好处呢!”姜思白有些茫然,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众望所归’呢?但是这些斗峰的长老好鸡贼啊,自己都不出面,就元神投影在旁边暗戳戳地看。而斗峰的弟子呢?一个个都是快要气炸了的表情,这就很割裂啊。然而就像是定风子所说的那样,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姜思白觉得自己大约又要成工具人了。于是干脆就掏出了坤舆剑,然后对着那已经被酒真子糟蹋得不成样的山坡狠狠来了一家伙……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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