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作堂万万没能想到李局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禁羞愤交集,急道:“颖儿,我这可是在帮你干活啊,你却让我回避,我真的回避了,万一这小子突然对你动手,外面你那些手下可来不及救你!”
李局长脸色一沉道:“现在是在办案!请你称呼我的职务!还有,案子是立在我们武综局的,用不着你卫戍特战队来帮忙预审,你回避吧!”
李局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卜作堂脸上也挂不住了,愤然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发牢骚:“拍马屁拍在马脚上……好心当成驴肝肺……”
走到球场外面也没止步,身为太空军卫戍特战队副队长,怎么可以跟普通警察站在一起警戒?直接下楼,省得难堪。
李局长侧脸目送卜作堂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这才转回来看向楚狄,表情平和下来,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楚狄,我可以为你破个例,我知道的事情就不问你了,但是我需要你确认一下,你叫楚狄,单亲家庭,你的母亲叫楚玲,你家从前住在本市工人新村,对不对?”
楚狄闻言就是一惊,心说这李局长查资料的速度可以啊,这会儿工夫,不仅把自己身份证上的信息说得分毫不差,而且还查到了自己母亲的名字,当即答道:“对。”
李局长点了点头,又道:“你母亲从前是在华润物业工作,是原佛峪山庄的项目经理,后来佛峪山庄改为历东制药,你母亲被历东制药挖去当了总经理,CEO……”
楚狄听到这里已经震惊得心跳都加速了,因为李局长陈述的自己母亲的履历资料,连自己这个当儿子的都不知道,不仅自己不知道,而且师父也没有说起过这些。
所以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李局长,说道:“等等,李局长,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母亲在什么单位工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如果李局长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可以去找这个历东制药询问母亲的下落了。
李局长听了这话也很意外,反问道:“你没有跟你母亲在一起生活么?”
楚狄道:“没有啊,我刚刚记事不久,我母亲就把我送到长白山去了,打那以后我就没见过我的母亲,她在历东制药上班是么?”
李局长摇了摇头道:“历东制药已经不存在了,我本来想问你她在哪里的,我想见她一面,问问她是怎么教育你的,你为什么这样顽劣,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给你的母亲闯祸么?”
楚狄听了就笑了起来,说道:“行吧,局长阿姨,你就当我是个流浪街头的野孩子,野孩子叫你一声阿姨也不过分吧?如果我没有犯罪呢?你会不会像卜作堂那一样污蔑我?”
李颖正色道:“是否犯罪,要靠证据说话,警方作为公诉人,要想证明你犯罪,就必须找出完整的证据链,反过来你要想证明你是无罪的,也需要提供有力的证据来证明……”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说道:“尸检报告刚传过来,037包房的服务员是被人用重手法震碎了内脏导致死亡的,你没有内力,说明杀人的不是你,现在你只需要证实你跟杀人者不是合谋,甚至根本不认识,我就可以宣布你无罪。”
楚狄听了之后立马大摇其头,大有把眼镜甩出去的意思,说道:“这不公平,局长阿姨,你应该去主动寻找我不认识杀人者的证据,而不是让我去找,我又不知道谁杀了那个服务员,我怎么找证据?我连他为啥杀人都不知道,是见色起意,**不遂么?”
李颖听了立马啐了一口,“呸!你个小屁孩懂得的事情还不少,什么什么不遂?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女服务员为何被杀么?”
楚狄叫屈道:“我当然不知道啊,我连那个女服务员长啥样都不知道!”
楚狄是真的没撒谎,不仅037包房的女服务员,就连曲晓晴长啥样他都不是很清楚,因为距离近了他看不清,而他和曲晓晴接触的过程里几乎没有距离过远的时候,更何况即使有这样的机会他也懒得去端详一个女孩子的颜值。
就拿此刻面对面的李颖来说,他看李颖也像雾里看花一样模糊不清。
真要论起来,从他回到历东到现在,看得最清楚的一个人、就是游戏里被他打跑了的那个萧煞,因为他和萧煞曾经远距离隔着飞机座舱玻璃对视过一次。
李颖察言观色,觉得楚狄不像是在撒谎,就又问道:“那你记得037包房门外有什么物件么?”
楚狄道:“这个我当然记得,那里有一盆铁树,咦?对了,我想起来了,游戏停服以后,我从包房里面出来的时候,那盆铁树好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