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看来,此时楚狄已是山穷水尽,于最后时刻有话要问庄郝萧白四人,实属人之常情。
无论在何种竞技之中,但凡败者,往往都要问一句自己到底输在哪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人们都能理解。
即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玉无瑕没料到楚狄提出的条件竟然如此简单,连忙应允:“你问吧。”
随即又看向庄郝萧白四人,命令道:“你们四个必须回答,且必须如实回答。”
庄郝萧白四人齐声领命,随后玩味地看向楚狄,目光里不掩胜利者的骄傲。
楚狄也不拖延,看向四人澹澹道:“郝莹,萧飒,你们两人的父亲都死在我的手上,我并不会强调他们两个到底如何死有余辜,因为我的立场和你们不同。”
围观众人闻言尽皆震惊,均想:难怪这四个人组团来对付楚狄,而且战法似是早有演练,原来竟有如此深仇大恨。
也有些人想的更加深刻一些,郝莹和萧飒跟楚狄有着杀父之仇,那么庄思羽和白天宙又是什么仇怨?应该不是父仇吧?否则楚狄不就一并说了?
萧飒那尖利的嗓音突然响起:“你想说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道理不用你来提醒!”
郝莹没有说话,只紧紧抿着嘴唇,不过任谁都看得懂,她的神情表明了她的态度,和萧飒完全一致。
楚狄仍然澹澹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来找我是为了你们的父亲报仇,我能理解,所以就算被你们杀了我也没什么困惑。”
郝莹终于开口,冷冷怼道:“你这不是在说废话么?”
楚狄微微摇头道:“如果此间只有你和萧飒,那么我这话自然是废话,我也不会说。”
萧飒听罢立即凤目一寒,道:“大家小心,他要挑拨离间!”
楚狄没有理会萧飒,目光盯在了白天宙的脸上,问道:“我只是奇怪,你为何跟他们一起来杀我,你和我有仇?”
萧飒怒喝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没仇就不能杀你了吗?”
楚狄看都不看萧飒,“我在跟白天宙说话,你吠什么?”
萧飒没料到楚狄已至穷途末路仍然如此强硬,恨不能立即将其碎尸万段,怎奈玉无瑕有命在先,只气的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与众不同的是楚狄,没有丝毫惊讶,只对白天宙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就离开了白天宙,看向了庄思羽,说道:“按照地球老家的规矩,从我妻子艳飞那边论,我应该叫你一声哥。”
按照鲁东省的风俗,丈夫称呼妻子的哥哥就是一个字——“哥”。
人们听了这话不禁更加震惊,白天宙为了执行瑶姬的命令连亲哥都杀已然称得上六亲不认了,庄思羽却连妹夫都要杀,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也是瑶姬派来的?
忽听哈哈一阵狂笑,发笑之人正是庄思羽。笑罢说道:“楚狄啊楚狄,这时候才想起来跟我攀亲戚,你不觉得晚了吗?”
楚狄澹澹道:“亲戚就是亲戚,不是亲戚攀也不是。对于你,我一直爱屋及乌,处处给你留出余地,怎么你却这么容不下我呢?难道你没想过,如果我死在你手上,艳飞会怎么看你?”
庄思羽再次爆发出一阵狂笑,笑罢咬牙切齿道:“留余地?我怎么没记得你给我留过余地?在我的人生里,除了今天,每次遇见你我都被你打脸打得啪啪响!若非我足够坚强,早就被你羞辱死了!”
眼见庄思羽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狰狞,众人无不暗暗心惊。这打脸的仇恨竟好像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要深重!当真匪夷所思!只不知从前楚狄到底怎样打了庄思羽的脸。
于是人们都把目光看向楚狄,想听听楚狄怎么说。
然而楚狄却仿佛已经理屈词穷,很久没有说话。
直到庄思羽忍不住再次开口:“你还有什么话说?不要拖延时间!拖延也没有用!”
楚狄很是无奈地摇摇头,眼神变得有些飘渺,仿佛陷入了回忆。
然后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初在地窟世界,你吸我内力的时候我不抗拒,让你吸个够就好了,对吗?反之我没让你吸走半点内力,就是打你脸了,就是羞辱你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