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仍要线膛枪,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新的战术。狙击手。这只有线膛枪的精度才能实现。
苏菲亚抱住他,却说:“你抱我,走,我们去卧室……其他地方也可以,你喜欢哪里都行。”
他们没有注意到,徐铮从阴暗的角落里探出一个头,飞快瞥了一眼,然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公,床,正正丁。”
过分了啊,程哥儿,和罗刹公主上床十二次了!
这还只是他探听到的!
程哥儿快乐不思蜀了。徐铮由衷长叹。
……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齐洛诺夫在队伍前头领唱,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惨烈得很,好像他存下的巨额财富打了水漂。只因他已经与喀秋莎成婚了。
苏菲亚一身戎装骑在骏马之上。绿色的军装,黑色的三角军帽,红色的马衣。美艳,且英姿飒爽。
若不是胸前的弧度过于夸张,削弱了她的英气,单是这个造型就可以让敌人跪下亲吻她的马靴。即便如此,见到她的罗刹士兵还是士气大涨,齐齐高呼:“愿为公主效死!”
陈程骑在另一匹马上,一身青衣,与紧身军装的公主相反。他的长发与衣襟都在西伯利亚短暂夏季的风中飘逸。
一个入世的巾帼英雄,一个出尘的俊逸侠士。
今天是苏菲亚进军莫斯科的日子,也是陈程南下回国的日子。
陈程一行人有二十六人和两个小东西。
白狐苏菲亚和白狐甜心此刻都在一个布兜里,布兜则挂在陈程的马上。
除去陈程、徐铮、归钟、骆驼和二十个亲兵。还有两位罗刹冶金专家。这也是苏菲亚送给他的礼物。
一个叫穆里奇,一个叫萨里夫。中国人之前管他们叫老穆和老萨。这两人都略懂中文,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事。
这是列夫的人,苏菲亚判了他们绞刑。不过陈程为了他们求了情。陈程已经发现罗刹在冶金上胜过宋国,他正琢磨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两个人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宝贝。
除此以外,还有各种枪支弹药,还有大量皮毛,以及各种人参。
人参都是来自长白山。陈程看得不住摇头,既痛恨罗刹人的贪婪,也痛恨清国人的废物。
不过他现在的计策几乎抽空了西伯利亚的驻军,希望清国能够稳固防线,别再继续沦丧领土了。
陈程对着苏菲亚说:“我警告你,这次不许亲自上前线。记得你的使命,你是镇国公主。我不要你拼命,我只要你好好的。”
苏菲亚笑得很开心:“我知道了,甜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陈程又说:“之前我给你说的,你都记好了吧?”
苏菲亚点头:“记住了,我还做了笔记。”
陈程舔舔嘴唇,想了很久才说:“能做到就做到,做不到的话,别勉强。若是有你应付不来的敌人,逃出来,来中国找我,记得我给你的地址。我保护你。”
苏菲亚有些感动:“甜心,我会的。你在中国有应付不来的敌人,来罗刹找我。我让你随便干!”
徐铮摸了摸怀中的纸笔,最终还是算了。这种话太多了,懒得记了。
瘦头陀则在远处不住摇头。堂堂一国公主,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这是何等的丧失,这是何等的病态,又是何等的疯狂。
公主怎么能这样呢?
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女儿建宁公主也就比之稍稍差一线而已。
神龙教这一次不能算一无所获,苏菲亚赠送了他们一把线膛枪和十发子弹,但是没有教他们使用,让他们琢磨去。
饶是这样,已经是看了陈程的面子。当然,其实这是曲解了陈程的意思。不过陈程也懒得计较。
瘦头陀对陈程也恨不起来。若非陈程,他们这次可能全军覆没。说起来他们还算欠陈程一个天大的人情,只是大家都碍于脸面,默契地没有提起罢了。
只有瘦头陀本人与陈程略微有点英雄识英雄的意味。陆高轩并不计较陈程伤他那几剑,只是认栽,不过要他佩服陈程,还不至于。
倒是那群青衣少男少女,一个个现在又趾高气昂起来,背地里说着回去一定让洪教主灭了陈程云云。仿佛这次他们不是拖累,而是功臣。瘦头陀和陆高轩才是废物一般。
陈程也一笑了之。这些人比起日月神教来,算个啥。更有星宿派的无耻之徒珠玉在前,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公主向陈程挥挥手:“走了,我的甜心。你有空来看我。”这一声倒是无尽的落寞。离开的是她的情人,也是她最爱的人。
陈程也挥挥手,云淡风轻:“再见了,我的甜心。有缘自会再见。”
苏菲亚很惆怅,但是她还是笑了,并不是强颜欢笑,而是发自肺腑。
这是陈程第一次叫她甜心。
她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她拔出军刀,朝着莫斯科方向大声说:“开拔!”
身后传来陈程的歌声。她第一次听到陈程唱这首歌,但是她的心醉了,愿时间就此停下。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
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他对这桩事情一点不知道。
少女为他思念,天天在心焦。
河边红莓花为他已经凋谢了。少女的思念,一点没减少。
少女的思念,一点没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