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却是眉头一皱。他觉得这类对话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昨日在襄阳客栈也曾听到过类似的对白。莫不是出了一个偷菜狂魔不成?
他拍拍马春花的手背:“我去他们厨房看看,看他们丢菜是怎么回事?”
马春花一愣,不觉得看丢菜有什么意思。
只是两人的关系几乎已经定下,她虽然口中说着要等马行空点头才能成亲,其实是把陈程当做自家丈夫的。“丈夫”既然发话了,她自然是夫唱妇随。
马行空虽是江湖人,在这一点上,却是很传统守旧的教育方式。
说来奇怪,马行空一直明示暗示要将她许给徐铮,她完全无法代入那个身份。对陈程倒是代入得很快。
她和徐铮练拳的时候,徐铮也偶尔拳脚接触过她的身体,两人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她自然也觉得很正常。对于陈程,他在她心中与任何人都不一般。
陈程来到厨房,自然不方便进去。就这样,他已经让船家觉得很奇怪了。他就在外面打量起来。过了一阵,他在地上注意到一根白发。
将其捡起来凑到眼前,他才发现这白发并不是白色,是透明无色的。若是旁的人少不得少见多怪。陈程不以为意,这是典型的光学原理。很多动物的白毛实质上都是无色透明的。
不错,是动物的白毛。
人的白发却不相同,那可是真白色。而且白发比一般黑法粗硬,并非这般柔顺。所以这是什么动物呢?会不会就是这个动物一直在偷菜吃。
那之前在襄阳客栈,现在又在东进的船上,这动物一直在追踪他不成?
陈程之所以好奇此事,是因为他记得金人大内高手放了鹰,一直担心还有下文。虽说在襄阳这段时间过得安逸惬意,但他心中隐隐的担心一直挥之不去。所以听到有什么异常的事情,总会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于是听到有怪事,就立刻来查验。
“怎么了?”马春花看着他沉默不语,不禁关切地问。
陈程不想让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影响到马春花,只摇摇头:“看样子船上有只偷菜的动物。”
曲非烟掰着他的手,将白毛凑到自己跟前:“听说我姑姑家里喂了两只白雕。以后我也要喂点什么。”小女孩的思维一如既往的跳脱。
陈程不知道这话怎么接,想了想说:“算了,我把白毛给船家,把结论也告诉他们。让他们找去吧。”说完他便带着二女准备想要朝船家的房间走去。
这时,忽然一道白影闪过。三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见到一个白衣胜雪的人跪在面前不住磕头。
再仔细一看,这哪是人?分明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猿猴,正是三人曾在汉水江岸匆匆一瞥的白猿。
顷刻之间,陈程已然明白,这白猿就是偷菜的元凶。那日白猿学着他们投江,就发生在他们跳水的须臾之后,他们也是知道的。
所以白猿是游过汉水避开猎犬以后,兜兜转转也到了襄阳。只是这白猿不是野生动物吗,怎么会不躲在山林,反而往人多的地方去?
白猿眼见陈程沉默,另外二女都是目瞪口呆,急忙将一根食指竖在嘴边比划着,居然是叫三人噤声的意思。然后它一把抓向陈程的手臂。
陈程一惊,连忙想要避开,但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升起,他就已经被扯住了手臂。
“好快啊,根本避无可避。”陈程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白猿扯着他往一旁指着。
陈程略微一怔,不禁问道:“你让我们到一旁去,免得你被看见?”
白猿闻言一喜,飞快地点着头。
陈程更是惊讶,这白猿如此灵性,竟然能听懂人话。
所以它之前磕头,是躲在暗处听到陈程说要揭发它,它在求情吧?他当即点头,亲自开道,把白猿带回了自己的船舱内。
等到回到船舱,他才注意到白猿腹上有一个不过寸许圆径的恶疮,像是生了什么病。
若是他为气运之子,或者精晓金庸时空,他就会知道这白猿肚中被人缝进去了《九阳真经》。他若是将其取出,就可以得到天下仅此一份的绝世武功。
可惜他两者皆不是,所以只是略微诧异了一小会,就尝试着问:“你跟着我?”
白猿点头,又摇摇头,将手指向三个人。这是说它不仅仅是跟着陈程,还是跟着三个人。
陈程更加迷惑了,他们有什么特质值得这白猿一直跟随呢?他问道:“为什么呢?”
白猿虽然能听懂,但是它不会说话,这个问题就让它有些头疼了。它作出拱手作揖的模样,然后它在房中一跳,让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它却浑然不觉,然后双手在空中刨着什么。
马春花颇为疑惑:“它这是什么意思?”
陈程也皱眉思索了一阵,忽然灵光闪现:“游泳。”
白猿拼命点头,示意陈程说得对。然后它反复做着游泳和作揖的动作,并用焦急的眼神示意陈程,显然它要表达的意思就在这其中。
马春花完全不得要领,胡乱说着:“是想让我们给你治病吗?”
白猿摇头。此时它的腹部伤口还没有病变,它也并不觉得太过疼痛,还没到求人治病的时候。若是平时有人主动给它治病,它也不会反对。可现在它怕旁人理解岔了,只得坚毅地摇头否决。
于是就这样,陈程与《九阳真经》就这样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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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记】
白猿-《倚天屠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