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其屋里被搜出了金锭。金锭的样式是元国的。原本金锭宋元清等国都是通用。不过衡山派这种名门正派最讲大义,很少收元国金锭,收了也会融掉,或者去换成宋国样式的。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此人是被嵩山派收买的。只是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
这些,此刻陈程还暂时不知道。报仇的事,他也暂时不会考虑。当务之急就是救人。
跟他一起出门,唯有石金牛。石金牛表示自己经常跑这一带,对路熟。白马寺镇原来是在华容县。这地方石金牛去过几次。
……
一日半后,三人来到了白马寺。到了华容县以后,石金牛出马,问了路,便寻了到此来。
陈程背上绑着昏迷不醒的曲非烟,三人四骑一路换马,快马赶到了此地。他没有用马车,速度太慢了。
眼看要到镇口,石金牛吞了一口唾沫,目光有些闪烁起来,呲牙说:“前面就是毒手药王之所在了。”
陈程一路上也听石金牛提到过几次毒手药王,每次都有很是害怕。他知道石金牛脑子不大好用,有点傻大胆的意思,当日就算是被他打败吓唬,也没有露出此等表情。想来这毒手药王极为可怖。
陈程便问:“毒手药王是什么样的人?”
石金牛怔了怔,才说:“我不知道。”
陈程有些奇怪:“我看你如此害怕他,你会不知道?”
石金牛叹息:“我怕他,是因为关于他的传说甚是恐怖。比起见他来,我宁愿见到的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武功再强,最多把我一掌打死了事。可若是这位毒手药王出手,那些稀奇古怪的毒真是能让人只恨没来人间走这一遭。
“更何况,武功再高有迹可循。他的毒则是防不胜防。甚至可能看你一眼,你就中毒了。”
陈程这才想起此人头衔不仅是要药王,之前还有毒手二字。他便冷哼一声:“这毒手药王一个和尚,居然还如此恶毒。”
石金牛先是极为紧张地四下打量一圈,赶忙说:“陈大侠,可别这么说。这里可能随处都有毒手药王的眼线。”
陈程见他如此紧张,也不觉摇摇头,便不再多说。
石金牛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才说:“你说毒手药王是个和尚,是听谁说的?”
陈程有些疑惑,想起岳不群说此事的时候,他还没有进来,便解释了一番。
石金牛哦了一声,又说:“此事只怕岳掌门说的,也做不得准。不是说岳掌门骗人,而是他可能只看到过药王一个形态。”
“一个形态?”陈程脑中复读了一遍这个词,这毒手药王是什么百变之人么?
石金牛说:“有人说药王是一个和尚,还说这个和尚叫一嗔大师。又有人说药王是一个道士,叫做万嗔大师。也有说是一个小丫头,一个女瘸子,一个秀才相公,一个杀猪大汉的。每个人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陈程对这等话自然是不大相信,在路边勒住马。
离大路数十丈处有个大花圃,一个身穿青布衫子的小丫头弯着腰在整理花草。花圃之后有三间茅舍,放眼远望,四下别无人烟。
他对着小丫头问:“小妹妹,请问上药王庄走哪一条路?”
那小丫头朝着陈程看来,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
见她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
看相貌是十一二岁模样,身型却如同十岁的曲非烟陆无双一般。
那小丫头的目光在陈程与石金牛脸上扫了一眼,冷冷地说:“不知道。”
石金牛见她说话无礼,面色先有些不好看,又立刻变色起来,朝着陈程挤眉弄眼。陈程知道他是说传言里药王还可能是一个小丫头。面前之人可能就是。
陈程摇摇头:“算了,走吧。这药王庄想来必是在此地颇为有名,问其他人也是一样。”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阵,明明是朝着镇子里走,却不知怎么,感觉越走越偏僻,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活人。两人都是惊疑不定。如此走了一大段路,连天色都晚了下来。
不远处传来一阵肉香,两人面色都是一动。陈程是想到有肉香,自然就有人的存在。见到人就好办了。石金牛则是单纯地饿了。
两人顺着肉香走过去,便看到一团篝火。正有两个人在烤一只野猪。
但见一人身材魁梧,圆脸大耳,穿一袭古铜色绸袍,笑嘻嘻地和蔼可亲;另一个身形也是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蓝色长衫,身阔还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一撇鼠尾须,脸色却颇为阴沉。
见到陈程二人,那胖子笑着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一起吃顿烤肉,如何?”
陈程并不急着吃肉,只问:“此地可是白马寺?为何一路走来不见一处人烟。”
胖子的脸色有些凝重了:“你来白马寺,可也是为了找毒手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