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南几人便悠悠醒转过来。

凤天南看着这少年，问道：“阁下可是汤大侠派来的？”

那少年愣了愣：“我叫商宝震，不认识什么汤大侠。是曾铁欧曾大哥派我来的。他随后就到。”

凤天南点头不语。

商宝震又指他的妻妾，问：“这些人救不救？”

凤天南摇头：“不救。目标太大了。”

又恢复了一阵，凤家几个人都除去了刑具，恢复了精力。凤天南不顾自家的老婆，那些儿子也不顾自己的娘亲，都叫嚷着快走。

只看得商宝震心中极为鄙夷，他只说：“不急。难道我们逃往清国，靠走路的吗？”

正说着，便听一阵马蹄声，之前一人赶着十来匹马过来。

商宝震急忙站起见礼：“曾大人。”

来人正是福康安的手下，清国大内高手，曾与陈程有一面之缘的曾铁欧。

当日陈程在金陵大杀四方。曾铁欧倒是颇为机敏，一看情形不对，早就渡江，跑回了清国，躲过了这场纷乱。回去以后，他对陈程却是极为佩服。

这次奉福康安的命令，正是来策反宋国武林高手，为福康安所用。

福康安是弘历的私生子。弘历的野心是想取代京城里的小皇帝，玄烨。所以一直在发展江湖势力，准备培养一批江湖死士，在关键时候杀掉康熙。

福康安就是弘历用来网络江湖人的白手套。弘历不敢用自己明面上的儿子这么做，怕遭玄烨忌惮。其实是怕鳌拜忌惮。

康熙？就是一个傀儡小屁孩。传说中，一天到晚，和一个小桂子公公摔跤玩。

曾铁欧一路而来，除了在润州见到张三李四极为威风，几乎没有收获。他怎么知道这一路，都刚被陈程整饬了一遍。哪有愿意跳反，去清国的。

本来他以为自己和新来的小助手，将要无功而返，正好遇到汤沛推荐的凤天南遇难，正好将人救去清国。这算是为福康安千金买马骨。

以后在宋国犯事的，都可以去清国，清国有人接应。

汤沛，早就暗中投效福康安，道貌岸然的大侠。就是他，最终逼死了那个袁银姑。

佛山县令，早就被清国人收买了。所以表面上，与凤天南狼狈为奸，却判凤天南的罪，勾决得极快。其实就是两面讨好。

这面给凤天南的说法，是帮他出逃。那面给曾铁欧的说法，是帮他把人逼到绝境。

见到曾铁欧来了以后，商宝震上去一刀捅死了捕头。这捕头其实是听命于县令，故意在此休息的。但他直到死也不知道，他在被命令的那一刻，就被选中，成为了替罪羊。

捕头一死，火自然烧不到断案严明的县令头上去了。

曾铁欧看着凤天南的妻妾还是昏迷着，不禁骂道：“怎么还不把人弄醒，还逃不逃了？”

商宝震忙解释：“曾大哥。凤老爷说只带儿子走，老婆不要了。”

曾铁欧脸抽了抽，心里暗骂无耻。只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你赶快跑吧。”

一路上，曾铁欧十分鄙视凤天南，并不与他多话。只是想着张三李四赏善罚恶的事，他想着要是福大帅能团结这些被侠客岛恐吓的掌门人，说不定大有作为。

正是他这个建议，日后在江湖上掀起极大风波，将韦爵爷，胡大侠，陈程，明教，丐帮都卷入其中。而且还因此死了一个天下闻名的公爵。

当然，他只把这个构思说出来，就获得了极大的奖赏。这一趟算是功勋卓著。

凤天南是那种最上不得台面的恶霸。根本不敢想，向陈程报仇的事，反而只求陈程别去杀他。在另一个时空，他也是在胡斐面前这么装孙子。

陈程一时没有去找他麻烦。因为他被救走的消息传回去的时候，陈程已经离开了佛山。事后大骂了一顿宋国上下无能，却也是无可奈何。

真正找他麻烦，将是日后的胡斐。他注定是气运之子、雪山飞狐的经验包！

……

而当下，陈程却在李氏家里。

凤天南，他可以解决。不论是从江湖上，还是官面上。他自有雷霆一击的方法。

可李家的问题，他就没办法了。现在是新郎要退婚，李氏要上吊。江湖客不能阻止别人寻死，指挥使也不能强令别人娶妻。

温仪看着李氏，满眼都是伤感。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失贞之人。

只是她也更加唏嘘。因为李家父母兄长，只是哭自己没用，让李氏受了凤天南的侮辱，倒没有像她温家五祖一般，认为李氏败坏了家风。

李文秀问陈程：“你能帮她，是吗？”

此言一出，温仪与萧观音都是一惊。她们当然也同情李氏。可她们并不觉得陈程有能力帮李氏。

难道是……让陈程娶李氏？

这李氏在村子里是个小家碧玉。在陈家，实在是太普通了。梨音就比她漂亮许多，都不说其他人了。而且，也没有这个道理啊。

但她们都忽略了，李文秀是陈程最佳红颜知己。李文秀总是知道陈程在想什么。

陈程想了想：“试试吧。”

……

【配角传】

商宝震、汤沛-《飞狐外传》